老陈边跑边说,“万一他们反应过来,我们的方向还是暴露了,继续跑也不保险。”
“嗯,有道理。”
徐天禄点头,环顾四周,突然眼睛一亮,“那边有个大树洞,咱们可以先藏进那里面,等他们走远再说。”
老陈看过去,确实,在前方不远处有一棵巨大的老树,树干中空,足够容纳两个人。他们迅奔过去,弯下腰钻进树洞里。
树洞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地上有些落叶和枯枝,老陈小心地把一些落叶扒拉到洞口,试图遮住他们的痕迹。两人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
树林中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还有日军士兵的低声交谈。
“快,往悬崖那边看看,他们可能掉下去了!”
一个日军军官用生硬的汉语喊道。
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向悬崖方向移动,似乎有几名日军士兵正快靠近石头坠落的地方。
老陈紧张地瞪大眼睛,目光投向徐天禄。徐天禄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出任何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日军似乎真的朝悬崖方向去了。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露出一丝放松的神色。
“老天保佑。”
老陈小声嘀咕。
“嘘,别高兴得太早,等他们彻底离开。”
徐天禄压低声音。
大约过了十分钟,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树林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好了,差不多可以出去了。”
徐天禄慢慢挪动身体,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敌人后,才对老陈点点头。
两人从树洞里钻出来,伸了个懒腰,老陈苦笑道:“真没想到,逃个命还得躲树洞里,感觉跟兔子似的。”
“命比什么都重要。”
徐天禄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得赶紧找到根据地的同志,把情报送过去。”
“对,不能耽误了正事儿。”
老陈瞬间恢复了严肃的神情,紧了紧怀里的文件袋。
两人再次上路,这一次他们选择了一条更加隐蔽的小道,尽量避免踩到枯叶,以免出响声。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冷冷的光芒给夜晚增添了一丝寒意。
走了一阵,老陈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小声道:“天禄,你看那边,是不是有火光?”
徐天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远处的山坡上,有一丝微弱的火光闪烁。
“有火光,可能是咱们的人,也可能是老百姓。”
徐天禄皱了皱眉,“不过现在也只能去碰碰运气了,万一是自己的同志,我们就安全了。”
老陈点头:“好,那咱们悄悄过去看看。”
他们加快了脚步,向火光的方向前进。随着距离的拉近,火光变得越来越亮,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几个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好像有几个声音,不像是日军。”
老陈松了一口气。
徐天禄点点头:“我们得再靠近一点,看清楚情况再决定。”
他们俩趴在一处低矮的灌木后,透过树丛仔细观察。火堆旁边围坐着四五个人,穿着粗布衣服,看上去像是附近的村民。火光映在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到他们神情疲惫,但并没有紧张的神色。
“是老百姓。”
徐天禄确定之后,从灌木后站起身,对老陈挥了挥手,“走,过去吧。”
两人走了过去,火堆旁的村民立刻警觉起来,有人拿起了一根木棍:“谁?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