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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王屋剑派(第2页)

袁承天道:“格格喜不喜欢是她一人的自由,我岂能控制她,再者如果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能不痛苦?”

海查布厉声道:“我偏不,我对清心格格是真心的,她这一生只能归我所有,旁人谁也不可以和她亲近,违者死!”

袁承天见他说话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似乎便要疯的样子,可见爱之深,恨之切,天下的男女恋人大抵都如此吧?

袁承天道:“格格和谁在一起,这是她的自由,谁也无法阻止!”

海查布挥刀砍来,生气道:“好小子,要你猖狂!”

袁承天见他一言不合便动手,也不相让。他从背后取出轩辕神剑,也不言语,两个人便刀剑相交,不过十回合,海查布便气喘吁吁,力有不逮,一时气急,坐在地上,抛了手中刀,大叫道:“没有格格在我身旁,活着也无意味,你杀我吧!”

袁承天见他这情状,差点没笑出来!这不是市井无赖那幅撒泼耍赖的伎俩么?堂堂将军府的公子打不过别人,竟而耍起无赖,想想都可笑。

袁承天道:“我杀你干嘛?如果你死了,格格怕不伤心欲绝?”

海查布闻言霍然起身,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袁承天道:“岂能有假,你想想你死了,格格没有了额驸,岂不伤心?你让她孤独一人到老么?”

海查布道:“她不还有你么?”

他此话一出口,又觉不对,自己怎么可以将这妩媚如花的格格拱手于人呢?不错!自己绝不可以死,还要护格格一生周全,不让别人侵害于她,否则自己还做什么额驸?

他再抬头已不见袁承认,只见满天星光洒下,只见邙山焦土一片,犹有火炮爆炸留下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去。回看山岳间那一座座汉人皇帝的墓冢,一时百感丛生,百年后人人皆归为尘土,还说什么龙争虎又斗,只不过是大梦场!想到此处不由黯然神伤,独下邙山回转京都!

袁承天回到凤来客桟,只见门头前旗杆上那一溜红灯笼犹在,只是灯光昏暗,照着行人匆匆的脚步。他意兴萧索回到房间,推窗望月,说不出无穷惆怅,人生天地何其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总是不留下丝毫的痕迹。

他不觉吟道:“不知何事愁万千,家国旧事休提起。又是一年清明日,蝴蝶飞尽天边处!亦知此生是罹难,天地玄黄谁可争?潜龙于渊终有日,长啸九天归来时!”

忽然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放在他的肩臂,柔声道:“袁大哥,自我识你以来,你似乎少有开心,总是心事重重,悲天悯人?你为什么总是如此?”

袁承天转头见是格格,苦笑道:“人的性格总是难改。我知道我这性格不讨人喜欢,不识时务,不会逆来顺受,所以悲苦,所以痛苦!可是我实在不忍看天下众生罹难!我该做些什么?有时我竟也不知道?是奋而崛起、是意志消沉,随波逐流?所以我只有常常对月叹息!”

清心格格道:“此次邙山一役,天下英雄几乎尽殁,你不悲伤?”

袁承天道:“我已尽力,却不能阻止灾难生。”

他言下之意甚愧疚,觉得自己不能阻止此次祸事,妄为昆仑门人!清心格格却道:“也许天数使然,非人力所能改变!”

袁承天心想也许便是如此吧!清心格格将一封书信交给他,是灵蛇派白碧尘留下书信说多谢袁承天施药之恩,否则小儿白凤城性命难保,就此别后,后会有期。以后若有危难,灵蛇派定当全力以赴!袁承天放下书信,心想有时邪派人士比有些自命名门正派的人士还光明磊落,心不藏奸。

忽然大街之上橐橐脚步声响,一队官兵向城东范衡阳府邸而去,隐隐听到为的长官低声说话:“今夜严查范衡阳府邸,一定要搜查到盟主信物山河日月旗和赤霄剑,这是今上所要的!搜不到的话咱们人人有责,谁也难逃罪责,所以都要小心在意,如若不然,只怕皇上震怒,咱们人人性命难怕。我听人说,皇上到了洛阳城,有血滴子头领杨契丹扈佑,所以千万小心小心。后面官兵低低应诺,害怕惊动路人。

袁承天吃了一惊,心想决不能让这盟主信物落入奸之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交待格格几句话,便起身前往范衡阳府邸,以护周全。

范衡阳坐在中堂,正吩咐下人散去,因为他有种预感觉得官府似乎不会放过他,自己只有尽快安排后事,否则怕来不及。他刚刚将门人尽数打走,只留下自己在府中。他踱步中庭,只见那株经年的梅树犹自在寒风中屹立不倒,仿佛在不久将来,隆冬时节,大雪纷飞中含花怒放,笑傲天地!他深深吸口气,再无顾及,妻儿尽数遣返乡下,可保安全,自己一个人生死已不足惜!天地之间唯有浩然正气长存,古往今来多数英雄,有人身受千刀万剐,有人被缢亭中,有人车裂而死,有人战死沙场,有人为家国抛头颅洒腔热血,遍染忠魂!自己区区一人怎堪比那样大英雄大豪杰!

大门被官兵冲破,为之人不是旁人,却便是那李东尘,那个昔年为了一己之私,杀兄害嫂,妄图荣华富贵,却落个污名,今日他又要行凶不法。范衡阳卑视其人行为,很为不齿。李东尘在上司那尘动请缨,要缉拿朝廷反贼,很是卖力,因为他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立功的机会!如果找到盟主信物呈于上司,不日可升任千总,可比现在这个捕快强得多了。想到此处,不由得意地摇头。

范衡阳道:“李东尘你为何擅闯民宅,朝廷律法何在?你须知,擅闯民宅是为贼,杀无赦。”

李东尘怒道:“大胆反贼,见了本官还不下跪,胆敢出言不逊,难道不想活了?”

范衡阳冷笑连连道:“在下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岂能跪你这杀兄害嫂的无耻奸贼?”

李东尘气得面皮青,这是他平生最忌恨之事,也是平生的恨事,最恨别人提及,今日被这范衡阳旧事重提,怎不气恼,虎吼一声,挥刀便砍。

范衡阳迈步撤身从腰间取下流星夺命锤,甩手而出,哗楞楞绕缠住李东尘长刀,用力回夺,呛啷一声长刀脱手而飞,直插向天空。李东尘怎么也未想到自己一招失手。下列的官兵也是吃惊,怎么领队长官如此不济,实在让人想不通。范衡阳上前一步,右手流星锤便要砸下。忽然后院传来阵杂乱的脚步声,忽尔传来叫声:“爹爹,救孩儿的命!”

范衡阳心中一动,只见一队清兵竟押着妻儿转来。——原来李东尘心中早有计较,早早派官兵监视范府,一见范衡阳妻儿偷偷潜出府邸,便跟随城郊处拿下,又押回府来。

李东尘见了哈哈大笑道:“李东尘看你还嚣张,看你逞什么英雄?老实说出盟主信物所在,否则杀你妻儿,让人愧疚一生!”

范衡阳冷笑道:“你想也休想!”

他转头看着妻儿道:“阿芜你和咱们的孩儿怕不伯死?”

他的妻子哽咽道:“不怕!”

范衡阳道:“好,不愧是我范衡阳的妻子,阿芜你和志一定要勇敢。”

这时一名面目狰狞的官兵将刀放在二人颈部,狞笑道:“死,你们当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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