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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第2页)

这是执事长老走来,说道:“少侠,盟主情真意切,你莫再推脱,否则便是不智了。”

袁承天想想也是便跪下接过,说道:“晚辈这便领受!”

李百药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头往一旁一摆,就此逝去。这时袁承天再也控制不住,泪落泪下。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却肝胆相照,仿佛情交已久,这也是英雄惜英雄,好汉敬好汉!

他将这干物事负在背后,拜别李百药,将尸身火化放入瓷坛,供在堂中,又拜了三拜,口中说道:“前辈放心去吧!承天决不辜负你的教导,要为天下人出口气!”

他又拜别执事长老萧欲动,走出竹叶巷。猛抬头但见雪花已小,只是吹动大地,让人心冷心寒。在这北方苦寒之地,生存维艰,民众努力前行,似乎别无他途!虽然前程渺茫,还要努力前行,只为明天!

走出里许,再回头却见那竹叶巷火光冲天,燃起熊熊大火,将旁边天也映红了。巷里邻舍纷纷提木桶救火,可是火势终究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袁承天心道不好便折返身去,向着竹叶巷跃身而去,心中着急,实在害怕伤及无辜!

可是当他身临其境,只见火势虽弱,已是房倒屋塌,一片瓦砾,只有焦土和烟薰味,似乎还有死人的尸体味道。袁承天心中不由伤悲,不见有活人的迹象,见火势依旧,转头而去,心想不想才别片刻又是祸不旋踵,真是忽然两世为人,不觉来日茫茫,去日无多,人生世间忽然而已,如风吹散,无影无踪,不留下丝毫影踪,不由让人涕泪如斯,正如古人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

正走之间忽然想起不对,这前门大街竹叶巷李百药的宅子似乎无人知晓,也只有今晚嘉庆皇帝与临,他人并未到来,岂难道是这嘉庆皇帝派人暗中放火烧毁这宅子?似乎不可尽信,可是如果说不是,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不行,为了心中疑团也要去皇宫大内去质问于这位少年皇帝嘉庆。因为他有嘉庆御赐腰牌便可以随时进皇宫,而不受节制。

当嘉庆皇帝看着袁承天出现养心殿,真是喜出望外,迎了出来,忽然现气氛不对,只见袁承天殊无欢颜,透着怒意,不由心中疑惑,便问道:“袁兄弟缘何生气?是什么惹你?”

袁承天道:“你恼恨天下反清复明的组织,大可光明磊落对他们下杀手,可是你为何今夜派人将竹叶巷李盟主的府邸烧成白地,这可不是过为己甚,太不成话?难道皇帝也和寻常的奸邪之辈一般见识,暗施见不得人的手段害人性命,毁人清白?”

如果换做别人嘉庆皇帝早雷霆大怒,命御前侍卫拿下去午门斩,可是袁承天质问又当别论。他不气不恼,看着袁承天让这番话说完,这才说道:“难道朕是那种市井无赖,毫无信义的奸邪小人?袁承兄你咄咄逼人,可有证据表明是朕派的人暗中下的毒手?”

袁承天一时语塞无言,想想也是,当场未见执事长老萧欲动的尸,更遑论李百药的妻子那位妩媚动人的伍媚娘!

嘉庆皇帝见他沉吟不语,说道:“世间事耳听为虚,有时眼见也未必是实,何况世间之事变幻莫测,人心不古呢?”

袁承天却道:“可是今夜只有你一人亲临,而且视李前辈为仇雠,难道是别人载赃陷祸?”

嘉庆皇帝抬看殿外的天空,依旧阴沉,尚有丝丝雪花在空中飘舞落下。空气是冰冷的,寒风刺骨,可是袁承天此是热血沸腾,要问大义在人间!可是有时我们却无能为力,想那贫苦人家烧炭却不自用,反而贡献于官家所用,自己都在北风凛冽中苦捱,有时人的生命如此卑贱,人生天地间何其不幸,每日奔波只会求活,有时竟不可得!生在太平盛世犹可,若是兵荒马乱之际那么便生不如死!上苍于人本应一律平等,偏偏分出三六九等,将人桎梏在等级的牢笼进中不得挣扎,有时努力亦不会有结果,可是不努力便身无所处,只有在无尽的黑夜中前行,亦是无法,谁教你生而为人,便需竭尽全力以赴,否则再难见明日的杲杲日光!

静夜之中传来雪花澌澌声,嘉庆皇帝见这位小兄弟脸上神情忽来变去,尽是凄惨愁苦之状,不禁心中也悲!他虽贵为皇帝,在别人眼中风光无限,仿佛是天之骄子,风华正茂,世上之人谁能与之堪比;可是他亦有不为人知的苦恼,可是怎能喧之于口,没有知心朋友,纵有也许说着言不衷的话,极尽恭迎之能事,根本听不到他们真的话,只因为人人惧他,害怕一言不合便惹杀身之祸,有时祸及九族,那可是人间大惨事。大行皇帝不是这样么?凡是有人诗文中意在讥讽朝廷,故念前明的便杀无赦,绝不故息,可说让天下读书人人人自危,个个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以至噤若寒蝉,不敢说起前明和当今朝廷之事,害怕有无妄之灾,祸临己身,便性命不保!天下仿佛万马齐喑,究竟是可哀!也许于皇帝是好事,天下庶民百姓安于现状,可是依旧有前明故老旧臣的后裔在民间秘密结社,要光复大明,虽然前途渺茫,可是纵观有清一代三百年间反清复明人士从未断绝,虽然失败然而志向不死,依旧前赴后继,循循不绝也!

袁承天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怒意难消,是为着李百药盟主的死,抑或是为着清心格格嫁给海查布,这一切的因由全嘉庆皇帝所引起,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清心格格何至于嫁给海查布——一个她所不喜欢,甚而极为厌恶的人,可是目下木已成舟,是谁也不可以挽回的局面,徒让格格日日夜夜伤悲,无法释怀。他见嘉庆皇帝看他的眼神忧郁多于愤怒。

袁承天心想:自己在事情未明了之前,也不能断定是嘉庆所为。他想此转身要走。嘉庆皇帝见他这便要走,心下不舍,趋步而前,伸手向他的后肩臂拿下,意在留他说话。袁承天却是不知,以为他要出手伤人,便不由地左手化出,呼地一掌向向拍出,正与嘉庆皇帝的右手相交,内力由而生出,蓬地一声将嘉庆皇帝震出丈外,足下犹是不稳,蹬蹬向后而去。嘉庆皇帝意在留人,所以出手之际并未用内力,是以猝不及防,没来得及防卫,便吃了亏。袁承天见一掌将嘉庆帝击出丈外,眼见得便向石柱撞去,不由得心下大惊,双足用力撑地,向着嘉庆皇帝所跌的地方跃去。幸好他后先至,如离弦之箭,揽嘉庆皇帝于怀中,轻声说道:“承天鲁莽,皇上受惊!”

嘉庆皇帝道:“你为什不可以叫我永杰?”

袁承天怔怔然,不知所以!忽然背后恶风不善,有人拍掌袭来,口中大叫道:“休伤皇上。”

袁承天放下嘉庆,回掌将对方拍开。这人飞身而近,将皇帝扶到一旁,道:“皇上,这贼子没伤着你吧!”

原来他把袁承天当作刺客,以为袁承天将皇帝揽于怀中,要行大逆,刺杀君主!

嘉庆皇帝见是御前一等侍卫屈守中,见他关心自己性命安危,虽说是他职责所在,可是见他情真意切也是十分感动,说道:“屈侍卫,你错会意了,这位袁兄弟不是刺客,他是朕的好朋友。”

屈守中道:“可是适才我见你们交手,他将皇上你挟持,似乎要杀下手?”

嘉庆皇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便说道:“以后你只要记住不可难为他也就是了。”

屈守中见皇上如此说话,也不好反驳,只好屈居一旁,不再言语。

袁承天执手向嘉庆皇帝告别,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长长叹口气,不知为何今夜这位袁兄弟为何神情反常,似乎不可理喻!

袁承天一出紫禁城,便呼息畅快起来,在大内之中总觉得有一种看不见说不清的无形压抑,压得人气都喘不上,仿佛随时都是窒息的可能!也许是皇家的威严,还是皇帝的杀伐于我的气度,则不得而知。

他要查个究竟,来到前门大街竹叶巷,此时已无人,只有一片烧焦的废墟。他又仔细寻找不见执事长老萧欲动的尸身,更遑论武媚娘的尸身,不觉心中生疑。便在此时忽有脚步轻响,似有人来。袁承天跃身上了一株大槐树,刚刚隐好身形,便听下面有人自言自语道:“都说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世人只说男子薄悻少义,多是喜新厌旧,可是世间的女子又何尝不是如此!盟主他老人家刚刚死去,便又有心上人,更可狠的竟然是……”

忽然他住口不说,因为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说话不清:“萧……萧长老……”

这人冷冷道:“钟伯你知道的太多了!”

啪地一声一掌拍中他百会穴,立时丧命倒地。

袁承天见这人不是萧欲动却又是谁。只见萧欲动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水,倒在这钟伯尸身之上,不一刻冒起一阵烟化作浓水,原来他用得是天下最为歹毒的化骨水。只见萧欲动冷冷一笑,自语道:“谁敢阻拦我,只有死路一条!我还要去会我的心上人去。”

袁承天以为他要去八大胡同,却是想反了。他径往一座大屋走去,神情说不出的喜悦,竟浑没觉大槐树上有人窥伺,这也许是心有所骛,便不为外物所扰!只见这萧欲动看看身后再无其它人,便推门入屋,只见屋中一位美人正对菱镜描眉修饰容颜。萧欲动走到她身后,抚动她肩臂,轻声道:“媚娘!”

这女人转过身来,正是盟主夫人伍媚娘,只见她双目含情看着这萧欲动。萧欲动笑道:“一切都过去,咱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任谁也不可以分开,终于可以白头到老,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伍媚娘娇柔一笑,扑入他怀中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忽然萧欲动大叫一声,只见伍媚娘格格冷笑,跃身出外,看着萧欲动。只见这时萧欲动胸口多了把锋利的短剑,已没至柄,只见鲜血不自流出。

萧欲动怒睁双眼,怒道:“媚娘,你这是作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伍媚娘冷笑道:“我和你的私情盟主他从来不知,只以为你是个忠肝义胆的汉子,可是谁料想你却是个无耻小人!”

萧欲动向前移动,伸掌作势要一掌拍死她,可是气血受损,便是前行步也难!他道:“媚娘念在你我情份,你可不可以在我死后将我尸身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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