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锡词眉头紧锁,拿胳膊肘捅了捅薛琴贞:“你少说两句!”
“诶呀你捅我做什么?”
薛琴贞挑起细长的眉,“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天底下谁不知道金城极其厌恶那桩包办婚姻,起初三年他甚至都没碰过绣婉!燕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他根本就不爱绣婉……”
她是个快言快语的人。
一番话,令客厅里的气氛再次变的微妙诡异。蚳
最后还是白家的五小姐白元语,语气温柔地打了圆场:“西图澜娅餐厅那边快要开饭了,爸、妈、傅伯母,你们先过去坐吧?大哥,不知道酒窖在什么地方?咱们去给爸妈他们挑几瓶酒。对了,也不知道沈伯父和沈伯母喜欢喝什么酒?”
一提起酒,沈仲云就来了劲儿,咋咋呼呼的要亲自去看看酒窖。
有他打岔,客厅里的怪异气氛被冲淡了不少。
沈绣婉跟着起身,含笑招呼大家去西图澜娅餐厅那边坐,又挽住白元语的手臂,亲切道:“元语妹妹,你也去坐,拿酒这种事我和你大哥去就好。”
白元语乖巧地点点头,望向她的视线里透着几许怜惜。
众人都去了饭厅,沈仲云和沈耀祖一头扎进酒窖,父子俩对着白元璟的藏酒啧啧称叹,恨不能全都带回苏州老家。
沈绣婉孤零零靠在酒窖外面的墙壁上。蚳
她盯着拖鞋鞋尖,纤细的睫毛在白皙的面颊上投落两痕阴影。
——天底下谁不知道金城极其厌恶那桩包办婚姻,起初三年他甚至都没碰过绣婉!燕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他根本就不爱绣婉……
是啊,所有人也都知道,傅金城不爱沈绣婉。
也就是她傻,一厢情愿地认定只要她不停付出,金城就会有爱上她的那一天。
她望向无名指。
这里曾经戴过一个结婚钻戒,戴了整整七年。
她记得刚摘下来的时候,指间有一圈浅淡的戒指痕迹,时隔两年,那痕迹已经消失不见了。蚳
可是……
她抬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可是戒痕虽然不见了,她也不再爱金城了,但每每想起从前,她仍然有种痛彻心扉之感。
原来真正爱过一个人,并不是风吹过水面的涟漪,随着时间流逝就能消弭无踪。
那份感情更像是年轮,岁月的更替无法磨灭它存在的痕迹,它就刻在心上,一别经年回头再看,它仍旧就刻在心脏的那个位置上。
另一道身影出现在沈绣婉面前。
是白元璟。蚳
他执起她的一只手:“在想什么?”
沈绣婉轻轻抱住他的腰身:“元璟,我想要一只新的钻戒。”
白元璟清晰地捕捉到她低落难堪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