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喃自语,“你哪哪都比我好,连二婚都要嫁的比我好。你长得漂亮,运气也不错,能在离婚之后遇见白院长那样优秀的男人。他出手阔绰,性格又温柔专一,还喜欢了你那么多年……可是从没有哪个男人,能喜欢我这么多年。”
电灯光昏暗摇晃。
沈雁雁咬了咬嘴唇,想起去年在巡捕房里,沈绣婉劝她离婚的话。
其实沈绣婉是对的。芸
赵强盛一家对她越来越不好了。
他们责怪她不能生个孩子,但她看过很多医生,那些医生明明说她的身体没有问题。
那家人明知是赵强盛不行,却依然要把生不出孩子的罪名按在她的头上,就连爸妈也都说是她不好。
他们逼她喝药,逼她求神拜佛,他们快要把她逼疯了!
只有沈绣婉……
只有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告诉她,她可以离婚。
哪怕养不活自己也没关系,她愿意养着她。芸
沈雁雁突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她把那两颗药扔进了垃圾桶。
……
傅金城不知道什么东西才能打动沈绣婉。
他从前哄别的女人开心,用的都是钞票和珠宝。
他如法炮制,把一箱箱珠宝送到沈绣婉面前,其中不乏价值远超他当年送给周词白的那根蓝宝石钻石项链,可对方却不假辞色,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六月,天井里的睡莲都开了。芸
穿堂风清凉惬意。
傅金城仰起头,看见坐在二楼读书的女人穿着五分袖的宝蓝色旗袍,珍珠耳铛看起来温婉优雅,她用一根缠着红线的银簪随意挽起秀发,额角翘起的几绺碎发,令她保留了一些少女特有的俏皮活泼。
他道:“你不肯戴我送你的金钗,却偏要戴这种廉价的银簪。”
沈绣婉睨了他一眼。
她从不知道,傅金城可以这么狡猾。
他总是趁元璟在医院忙于手术的时候,偷偷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她家做客吃饭,赶也赶不走,怪恼人的。
原来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很愿意为她花费金钱和时间的。芸
傅金城又道:“我记得在燕京的时候,你一直很盼望我能送你钻石项链。婉婉,现在我送了你,你为什么要拒绝?”
“你也记得那是在燕京的时候。”
沈绣婉翻了一页书。
何况那时候她想得到的从来不是钻石项链。
她只是想让金城看见她,重视她。
你能不能不要和白元璟结婚?
门口传来方副官的一声咳嗽,他小声提醒道:“三爷,天快黑了,咱们该回上海了。您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呢。”
抜
灿烂的余霞照在天井里,像是锦鲤游曳着尾巴穿过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