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很愿意与人交朋友,尊敬的阿尔巴夫人。”
周培毅说,“朋友关系最需要的不是诚意和友好,而是平等。”
“树欲静而风不止,神子大人,世事不总随人愿。”
阿尔巴说。
“请起来吧,阿尔巴夫人。”
遵循指示,阿尔巴站起身,稍微退后半步,在四下无人又仿佛长满了眼睛的包厢里,保持着与神子大人的距离。
“您喜欢这出话剧吗?”
她问道。
“我很少有机会,像这样慢慢欣赏一场好戏。”
周培毅说,“圣城倡导寡欲,像这样的娱乐方式,多少有些奢靡了。”
“您能忍受诱惑吗?”
“当然,人性的本质就是抗拒欲望。与之相对的,便是本能与兽性。”
周培毅答道,“侍奉神明,追求神性,在我看来就是将人性与本能融合起来再向上升华。天理即是人欲,天理亦不只是人欲。而人欲,可不是天理。”
“这话给监察官大人听到了可不好,神子大人。”
“他听不到的,阿尔巴夫人。这不就是您来拜访我的原因吗?”
周培毅笑了笑。
他看着楼下的舞台,那里的戏剧就将抵达高潮,卡尔拉兄弟们已经站在了悬崖边,最终会有人拿起那把杀人的屠刀。
“如果是您,会在这场戏剧中扮演谁呢?”
周培毅问。
阿尔巴很了解这场戏:“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导演与编剧做出的选择。我只能将自己的角色演好,演得出彩。您呢?”
“如果可以选,我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看戏。但,也许我也和您一样,没有选择的权力。”
周培毅作为神子,轻轻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月亮已经晦暗了下去,寒风已起。”
“寒风已起,神子大人。”
阿尔巴夫人再次低头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