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手和一部分腿?”
“下次要被什么东西欺骗的时候就想想我的手和腿,费鲁斯!”
福格瑞姆调侃着。“我真是来为你拼命了,我的朋友。”
费鲁斯不开口。
“你说点儿什么呀。”
费鲁斯慢慢说:“你开始告诉我,为何我会在这里了。”
“对啊,因为这是你给我增添的麻烦,钢铁之手阁下。虽然我不知晓怎么一会儿事,但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被困在一堆献祭仪式中间了。”
“我很抱歉。”
“这话你说过了。”
“好吧。这是我的过错(meanetbsp;“高哥特语……最好别让我知道是什么借口把你骗到这里来,否则我要找那个借口的麻烦了。”
福格瑞姆哼了一声,忍不住说,“好好管管你的子嗣。”
“我明白了。”
费鲁斯停顿了一下,“我的什么子嗣?”
“你的一堆氏族,你的战士军团。我现在可怀疑你跑到卡迪亚来和他们有关系了。”
“是吗?”
费鲁斯若有所思地安静下来。
黑暗中隐藏的尖锐笑声似乎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安静了许多,只在那些间隙里重返福格瑞姆精神之中,而战斗的疲倦以及被他有意忽略的痛苦切实地涌上了他的躯干,揪住他的心脏,好像他患上了凡人的心脏病似的。黑暗对他的剥夺和侵蚀还在继续,他依靠精湛的战斗记忆来最大程度地借力,避免自己的蹒跚——他战斗得好似喝了酒一样自由,或者说那叫东倒西歪。
过了一会儿,他的心情平静下来。
“我感觉有点累,费鲁斯。”
他说,和费鲁斯认真地分享着,“还好不算有多疼,我的感官钝化了。但我不能一直战斗下去。”
“没有谁能做到。”
费鲁斯十分客观地回答,“你有没有出去的办法。”
“我只是在等我们的同伴,罗格·多恩,一个做事很正经的家伙,赌他能找到解决问题的人。比如他说不定能唤来黄金王座呢,上次就是帝皇找到了我。”
费鲁斯一时没有回答,要么他是考虑着种种可能性,要么他是在想福格瑞姆说的都是谁。
“我总觉得自己来不及和他谈拢所有事情,告诉我,如果我再晚些来,你还能苏醒吗?”
“我不确定。”
“我就当我卡着最后一秒拯救了你吧,费鲁斯,这样我自己高兴。”
“好。”
费鲁斯笑了吗?也许。
福格瑞姆埋怨着:“我觉得我骨头要断了,我的膝盖没力气得要命,费鲁斯,你最好不要笑。”
“我没有。”
费鲁斯安静了一会儿,“我提不出建议,你的近战不需要我的协助。”
“陪我说说话,帮我提神。等到一个转机,我相信它会来的。”
“在那之前,你要一直战斗下去?”
福格瑞姆换了一口气,听见自己身上玻璃化的部分噼噼啪啪地碎开,像炉膛里爆裂的火花。银色的流动钢铁转瞬之间覆盖上去,为他填补全口。他仿佛变成了一根活的烛台,用着钢铁打成的骨架。
“谁能击溃我们——福格瑞姆和费鲁斯·马努斯!”
福格瑞姆说,又一次看见那些镜子,但这时,镜子中再没有什么幻影,只有那钢铁怪物的一丝冷光。
他猛然转身,没有抵挡住下一个刺击。他的度变慢了,他不再像最开始那样轻捷灵敏,他的舞步受了拖累,他心力交瘁,疲倦不已。
那台机械的利爪刺穿他的腹部,在他的身躯中间挖出一个空荡荡的口子。
“不会有事。”
费鲁斯低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