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仿佛天都塌下来了,她浑身颤抖着,脆弱的和刚才强势的女人仿佛不是同一人。
魏谆没有打扰他们,在一边早就放轻了呼吸,静静观看着这场信息量极大的争吵。
房间里忽然陷入了安静,片刻,女人似乎消受不了这股情绪,她好似魔怔一样离开了房间。
在她离开后一直僵硬着脸的郭寒叹了口气,好像对此他除了生气之外也感到无奈。
他眼睛转过来对着魏谆,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我妈她好像精神……”
他正怀着歉意向魏谆的解释戛然而止,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魏谆,对方冷漠的表情似乎根本就从来没有关注过他的情绪。
厚重的被子被魏谆一把掀开,一股腐烂的恶臭混杂着浓烈药味,与刻意用来掩盖这些的香味交缠着充满整个屋子。
刺激着鼻粘膜一阵阵灼痛,魏谆眉头紧皱,忍不住捂上了口鼻。
和郭寒自己说的一样,他没有四肢,但又不太一样。
他不仅没有四肢,躯干也是狰狞畸形的,他的肋骨仿佛被打碎后重新愈合,整个胸膛干瘪崎岖,平摊在床上足有将近一米宽。
在掉色的印花床单上洇出一片深褐色,不断流出的脓水腐蚀浸泡着床垫,向下凹陷出一片痕迹,他的身体好像正在不断的融化。
和那颗面色红润的脑袋完全不同,他的躯干说是一具被从高楼重重抛下的腐烂尸体也不为过。
在棕褐色的腐烂皮肉下甚至能够看到移位的内脏,和刺眼的躯体不同,他的内脏全都具有着蓬勃的生机。
“这是?”
除了那铺张开几乎占据了整张床铺的躯干,下方还有已经干硬的,黑褐色的弯曲物,如同盘踞的干树根一般。
郭寒逐渐从被子被掀开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瞪大的眼睛看到了魏谆,看到他的眼中没有恐惧,他认真的,好像在看一个不合常理的可能。
他的眼球开始震颤,他的震惊被狂热灼烧,他紧紧咬住挣动的舌头,他没有出任何惊动妈妈的声音。
他轻声的为魏谆,为他的新朋友解释“那只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大肠。”
他甚至用希冀的眼神望着魏谆。
魏谆只有片刻的震惊,他惊讶的不是郭寒这幅样子,而是郭寒的态度,对于母亲极力遮盖的这幅样子他似乎引以为豪。
原来他是个疯子。
“你好像很希望我再向你询问这具身体。”
魏谆没有再看这具令人作呕的,叫做身躯的东西。
“郭寒的精神不正常,和他沟通能得到的有效信息很少,和一个精神病没什么好浪费时间的。”
郭寒没有想到魏谆居然面无表情的走了,他在后面沙哑的喃喃“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明明,那个眼神,他明明就像在看一个试验品啊……”
魏谆的身影彻底从房门消失,他眼中最后的一点希望熄灭了,他那张脸上的狂热变成了错愕。
“和郭寒相比,那个女人的才是精神正常的人,不过她好像也快被郭寒洗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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