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
沙哑的破损的铃声断断续续的响起,魏谆疾步从科室中跑出,手电筒照向声音的来源。
是破破烂烂的护士站。
一个阴暗的红色小点随着将死不死的铃声卡顿的闪烁了几下。
魏谆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起来。
害怕?人一旦开始愤怒就不会感觉得到害怕了。
他深呼吸了几下,假装无事生,脚下默默加快了行走的度。
他很清楚暴虐特质作后他是一种什么状态,在协罪蛇鳞所带有的极致冷静的干涉下,他虽然能够做到保持理智和思考。
但在面对问题时,暴力就自动默认成为处理问题的最优解。
剧烈得体力和精力消耗在情况未知时是致命的,他还不想为这样愚蠢的后果买单。
“不是活人能弄出来的动静,感觉不到阴气也不是鬼,死人脸能够控制自身的阴气泄露,他们已经知道我找到这里了,不对我出手,光是弄出点烦人的小动静,他们想干什么?假装闹鬼想把我吓得精神崩溃,之后就可以任由他们摆布?”
魏谆的头更痛了。
……
“文,文队,纪辰东真的在这里吗?”
小梁紧紧抓着车内把手,车子轮胎在柏油路上刺耳的摩擦声让他耳朵一阵懵。
车子停稳的瞬间文怀就从驾驶位上窜了出去,摸上枪械直直朝着那栋阴森、半边都是焦痕的废弃建筑奔去。
小梁赶忙解开安全带,顾不上汇报紧紧追向窜出去的文队长。
“队长!等等我,队长!”
进入建筑后文怀抬手打了个手势,小梁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手势的意思,放轻脚步像只兔子一样安静下来。
看着文队长仔细观察着地面和一些不知名的细节。
半晌:“小梁,你知道为什么纪辰东和魏谆全都不选择相信我们吗?”
“啊?”
小梁清澈的看着文队长的侧脸,几秒钟后摸了摸顺着眼睫毛快要流进眼睛里的雨水:“为什么啊队长?是,是因为他们比较叛逆,有自己的想法吗?”
在闪电带来的微弱的光线下,小梁好像看见文队长叹了口气。
“不是,是因为我们总是太循规蹈矩,思维太固化,我们早就应该意识到非常的罪犯应该用非常的思路去推测、思考。
他们两个都用我们最无法构成线索链的信息看似荒诞的拼组推测,一步步的靠近罪犯。”
“幸好魏谆比纪辰东瘦弱,他更加缜密,他也向我传递着他的线索,如果我能懂他的意思,我就是他的保障之一,如果不能,当然就无法成为他的保障之一,他根本就没有给出选择的余地。”
“真是太歹毒了。”
小梁没太懂,但是他知道他们被套路了。
既然纪辰东和魏谆是一种人,那么魏谆在这里,纪辰东有极大的概率也会将目标放在这里,一旦摸到了门路,就现这两个人也格外单纯。
他们就是很单纯的无视所有问题与危险,甚至说他们的意识深处就是在追随着危险前行。
这些不是他们生命的乐趣,这些是他们生命的养料。
他们就像生长在泥土中的植物的根系一样,一边纠缠着,一边朝着那些供给生命的养料挣扎着去。
“如果有一天他们抛弃了良知和道德,他们肯定会是我们难缠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