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城区和候选人的试炼楼层不互通,魏谆也没办法像寄养祝长灯那样,将阮知远放在胡阳家里。
回到病房里换衣服的时候,林婉已经完全平复了心情,她看着魏谆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
从同一个火场中出来,为什么他烧伤成了这样,而你一点事情都没有?
当苦难降临时,最先开始作的就是人心中的不平衡。
魏谆装作没有接收到她的目光,将床位之间的相隔的帘子拉上,干净整洁的病服换下,魏谆套上自己的衣服,裤脚和外套的领口一些较厚的地方还有些潮湿,但换上之后心中踏实了很多。
背上包,拿上伞,魏谆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样,仿佛是这个城市的流浪者。
准备离开的时候就林婉终于忍不住拦下了他。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婉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那双眼睛好像在将她的皮肤剥开,所有的秘密都挖掘出来。
实际上魏谆只是在回想梁初晨原本的模样,将两个人对比一下,觉得确实很般配。
这个叫做林婉的女人从第一眼看见就给人一种很特殊的气息。
和文怀一样,是具有着强烈的道德感的人,但又和文怀有所区别,她身上没有那种沉重的感觉,干净、轻盈。
魏谆从包里拿出一颗尸胶果冻:“等梁警官醒了给他吃吧。”
看着放在手心里的果冻,林婉一脸茫然,这么一打岔,魏谆已经离开了。
没有日期,没有品牌,甚至塑料外壳上都是细小的摩擦痕迹,灰扑扑的,完全不像是正规厂家生产。
文怀和他说话的时候她也在,听上去并不像是对待普通的受害人那样,林婉想了想还是将果冻放在了梁初晨的床头,毕竟是送给他的东西,最后如何处置还是由梁初晨自己来决定。
十来分钟,文怀风尘仆仆的推开病房门,人去床空的病床,叹了口气:“我早该知道。”
“文哥,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感觉他不像是普通的受害人。”
“别和他有过多的联系,我的感觉和你一样,但从所有的资料来看,他的确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愿意信任我们警察,但是他并不相信我们。”
“好奇怪的话,我有点不太明白?”
文怀摇摇头:“他好像,认为我们警察并没有能力查明真相,抓到凶手,但是他相信我们是正义的一方。”
“真怪,如果警察查不明真相,抓不到凶手,那怎么会有警察呢,他从头到尾给我的感觉都很奇怪,如果平时遇到他这样的人,我一定躲的远远的。”
……
回到小区,刚一进大门魏谆就感到怪异,邻居看向他的眼神不带有恶意了。
楼门前扎堆的老太太没有在谈论有关他的话题了。
他们已经不认识他了。
在他们眼中,收养了儿子,在游乐场扮演玩偶的魏谆和他,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男人在昨晚消失了,一定是因为虐待儿子终于被警察抓了起来,而消失的阮知远是被送回了福利院,等待着被新的家庭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