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俊满不在乎地说:“允许车辆改装是我们两下里事先讲好的,也已经用改装车比赛过了。我这不是狡诈,是智谋。”
林英俊开的车还是那辆D国进口车,以前他也进行过改装,这次的改装是在车的外面左侧车门处往外伸出了两根长约三十公分的钢管。
他的这辆车以前已经改装成敞棚车,有这两根钢管在,上车虽然不方便但是可以上,不影响驾驶员开车。
这次改装是专为在这个场地,这次赛车特地改的:加的这两根横向伸出的钢管是在车的左侧,本车右侧一切正常,在超车时不受任何影响。
但是山上的赛道勉强并行两辆车,本车一旦跑到了前面,后车再打算超车就会被本车两根橫向伸出的钢管挡住,永远别想着超车。
林英俊说得没错,双方协商的是允许改装车,不允许改的几个方面没有说不准在车的左倘橫向伸出钢管,他的改装并不违反双方的赛车规则。
白玫也是无奈,只能希望在进入山道的这一节路上把林英俊的车甩到后面,全程不让他追赶上。
白玫、林英俊和狼妹三人都穿着赛车服,只有周胜利没有赛车服。
白玫打算在身高体型与周胜利相近的队友中找一套试车服给周胜利穿上,周胜利连说不用,他穿不习惯,穿上了行动不方便。
真正出了问题他有真气护身,比赛车服管用多了。
双方的赛车手和押车人员都各自归位,汽车的发动机也发动起来,两辆车进入了待发位置。
赛车裁判左手的绿旗举在空中,右手的红旗横在身前,如以前一样,先短促吹了两声发令哨:“嘀嘀!”
随后又一声长哨:“嘀——”
同时右手下垂,撤出了红旗,左手的绿旗向前方一指,开始放行。
林英俊经过改装的进口车起步即高速,在狼妹“啊”
的一声惊呼中飞速向前。
白玫的车还没有动,她的副队长好像被谁从后面推了一把趴到了她的越野车的前盖上,他回过身骂了一句站了起来。
就这么一趴一起的功夫,三、四秒钟下去了,一百米开外的林英俊的车子留下的只有车的尾灯。
白玫来不及埋怨,“嗖”
地一声将车擦着副队长的身体开向前面。
周胜利看着她恼怒的面孔,提醒说:“那个人是故意的。”
“当然。”
白玫两眼盯着前方,把油门踩到最大,说道:“他是我的副队长,被姓林的收买了。”
“该死!”
她恨恨地说:“用下作的方式改装车,收买我的人故意挡车,让我无法超越他的车,这一切都是事先谋划好的。本来有个别路段可以超车,但他那辆车伸出了那一节钢管挡住了超车的路。”
两辆功能、马力相近的车在平路上追平上百米的差距,没有五公里以上是不可能追上的。
周胜利忽然想到了那条岔道,说:“上半程跟紧,下半程下山时从岔道上超车。”
现在车还没有爬山,正在开车的白玫还有精力说话,“那条道上没有灯夜间看不清道。”
周胜利说:“我受过黑天路上行车的专门训练,前天晚上来的时候我关上了车灯在山路上跑了几十公里。到山顶上面转弯时车速降下来我来接替你。你记着,方向、油门一切按照正常,我从你身后接方向盘,等到我掌握方向盘后你再挪到副驾驶。”
白玫感觉到超越林英俊有了希望,把油门轰到了最大,越野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努力缩短着与前车的距离。
前面林英俊的车已经上了山道。知道后面的车无法超越自已的车,林英俊故意把车速放慢,等着坐在副驾上的狼妹用照相机拍摄白玫的车赶上来后,想超超不过去,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
这些镜头,他想等着胜利以后放给白玫等人看。
周胜利看到了前面的狼女把身体转向后面,对着这边频频亮起闪光灯,生怕白玫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作出不理智的举动,对她说道:“他们这是心理战,你不要真生气。”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大,加上汽车与空气摩擦产生的风声,白玫听不清楚周胜利在说什么,直到周胜利重复到第三遍她才听清楚,庆幸地说:“姓林的总算做了一件好事,选你到我车上陪赛。”
林英俊的车轮轧到山顶埋在地下的感应线时,两车距离有二十米左右。
这一来是从英俊为了让狼妹拍摄清楚白玫脸上的表情有意等着她赶上来,二来到了山顶位置两车的速度都降了下来,前面车速先降下来,后面的车速降得晚,两车的距离自然缩短。
前面的车先下坡,速度先提上来,两车的距离还会加大。
车轧到感应线后发出的警报声从山顶通过一个个喇叭传到了山下,等候在原来的起点、现在的终点的人们知道有一辆车已经到达山顶。
相隔十多秒钟后,白玫的车也轧到了感应线上。
在警报响起的刹那间,周胜利身体突然悬在空中,左手从白玫的后面握住了方向盘。白玫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扭着身体站在她的外面,手握方向盘,关上了汽车的大小车灯。
前面只剩下路灯的灯光,路面昏暗了很多,周胜利掌握下的车速反而加快。
没有车顶棚的越野车使白玫坐到副驾驶位上顺利了一些。她心脏咚咚跳着坐到了副驾座位上,车已经开到了岔道上。
岔道和赛道都是盘山路,岔道转的弯少,从山的背面直接下去,赛道转的弯多,山前山后都走。
白玫坐在副驾上看见前面黑乎乎一片,耳朵两边是呼呼的风声,看不清哪是路面、哪是悬崖,一颗芳心吊在了嗓子眼上。
两眼刚刚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她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一条沟横在路上,深不见底。
她这才想起前几天试车场准备把这条岔道再重新启用起来,安排劳务工修整这条路,估计这条沟是修整路的农民工挖的。
自打车上了岔道,她就一直屏住呼吸,但强压着没有惊叫起来。看到了这条横在前面的深沟,她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惊恐,“啊——”
地一声惊叫起来。
叫声未落,周胜利身体已经从驾驶座上弹起,左手依然抓着方向盘,右手将惊恐中的她突然揽腰抱起,让她也脱离了驾驶座。
越野车头高高抬起,前轮离地,车子向前飞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