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澜这才慢悠悠起身,又打了个哈欠:“那人还在那蹲着呢?”
叶宛卿不经意地看来了一眼。
果真,对面山间的桃树上,一身黑衣的人不知换了多少姿势,连衣角都不屑藏了。
真嚣张。
忽然,楚安澜欣喜道:“好多小兔子啊!卿儿,这些全是你编的么?”
说着,他从地上捡起叶宛卿拿兔子草编成的小兔子。
叶宛卿含笑:“世子喜欢么?”
“喜欢!”
楚安澜点头如捣蒜,兴高采烈道:“我要把这些全带回去,用线串起来挂在房间里。”
见他高兴,叶宛卿便由了他。
带上全部小兔子后,两人才一块儿下山,往桃园入口去。
途中,楚安澜道:“那人也动了。”
叶宛卿透过枝叶看去,果真,对面山上的树影深处,那抹黑色衣角不见了。
倒是尽职尽责。
路上,楚安澜问道:“卿儿,你晚膳有什么想吃的么?先前说去画舫吃,一直没去成。不如,今夜去画舫用晚膳?”
画舫?
叶宛卿提醒:“世子,我现在不方便。”
“啊?”
楚安澜愣了一瞬,随后拍了一把额头:“你瞧我,都差点忘记你还来着癸水呢。
顾琛说,女子月信期间不能受凉……
说起来,你今日在地上坐了这么久,会不会受凉啊?小腹疼不疼?你身子可有不适?”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叶宛卿不知从何答起。
她只好道:“我没有任何不适,世子不必担心,也不必如此小心谨慎。”
楚安澜边走边道:“不管难不难受,回去后都喝一碗红糖姜糖水。
今夜,一起喝羊汤吧?
上次来临安时,你说临安的羊肉很好,我可一直记着呢……”
清亮欢快的声音,并不聒噪。
叶宛卿倾耳聆听,时不时再附和一句。
她想,就算是一直住在临安,好像也挺不错……
住够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