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卿沉默。
陆继廉是太子的人,他未来的妻,自然也只能从皇上或太子的阵营中挑选。
他忤逆得了定远侯和陆氏一族的长辈,却不能真正忤逆皇上和太子、太后……
叶宛卿收回思绪:“劳二哥转告太后,与世子成亲之后的每一日,我都过得很开心。
我从定下他的那一刻,就从未后悔过。”
叶辰霆温和了眉眼:“太后久居深宫,对安澜的了解大多来自传言和身边人的转述。
她如此问,也是担心你、心疼你。我虽为她老人家带话,但自你选择嫁给安澜时起,便是支持你与他的。”
叶宛卿弯眸:“我明白。”
叶辰霆噙着笑:“好奇继廉的指婚对象么?”
陆继廉的赐婚对象?
叶宛卿想了想,认真回答二哥:“说不好奇是假,但,我想我还是不知道为好。
说起来,我与他并无任何干系。
若知晓得太多,反倒让他误会我对他过多关注,执念更重。”
叶辰霆颔:“也罢。”
说到底,陆继廉娶何人为妻,都与长公主府、敦亲王府没有任何干系。
无关的人,又何必花费时间与精力去关注?
“说起来……”
叶宛卿看向自家二哥:“二哥与曹姐姐相处得如何?”
乍一听到“曹”
字,向来成熟稳重的叶辰霆差点一个趔趄,身形晃了晃。
叶宛卿上前扶了一把,忍笑:“二哥当心。”
叶辰霆面红耳赤:“我走神了,失态了……”
“脚没事吧?”
叶宛卿低头去看:“这里的人建宅子,喜欢用江边的鹅卵石铺地。
美则美矣,却是不太好走。”
“我没事。”
叶辰霆正了衣冠:“听闻,赤脚在鹅卵石上走路,可按摩穴位,于身体大有益。”
叶宛卿点头:“我在书上看过。”
叶辰霆停下脚步,就着昏暗的灯光,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妹妹。
眉如春柳,眸如秋水,温婉端庄中透着明媚灵动的气息。
从前的她,身上总是笼着一层母亲和太后才有的影子,永远雍容娴静、知礼守节。
而今的她,褪去了那层影子,变得越鲜活……
他更喜欢现在的妹妹。
叶辰霆声音柔和:“我离京游历时,你才十三岁,常在宫中陪伴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