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伐木垦田,外加去除那些瘴气,恐怕十年都未必够用。”
将寻过来时画的一幅简易图从黄文海那拿过递给任嚣,黄品沉声道:“顺水而上我粗略算了一下几处水战所获军功。
雒人估摸着已经折损了万人。
眼见着不能阻挡放火,肯定会向西岸逃脱。
水军虽然船坚器利,可河道之长摆在那,拦不住多少一心要逃的雒人。
而这些雒人为何要逃,还不是因为破不了咱们的谋划。
可若是反过来,雒人不能破,咱们便能破了?”
听到黄品最后边的这句话,任嚣神色猛得一凝。
不过仔细思索了一下,任嚣的神色随即放松了下来。
先是对黄品摇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道:“虽说你是在夸大其词,但雒人若是摸过来效仿,也确实是防不胜防。
可眼下雒人硬可拼着折损也不来降,显然以后也不会降。
难道真就这么把方圆几千里都给烧了?
总得谋划个其他的法子才行吧。”
见任嚣总算是不再墨迹放火的原因,且不再那么态度坚持,黄品指向塞过去的简易舆图道:“你看我说,且这是最后一次与你解释。
顺红水继续逆流而上,有山中的安罗人与雒人结盟。
至于为何结盟,无非就是唇亡齿寒。
而有了帮手,雒人若是铁了心的要效仿咱们所行之事,就该轮到咱们遭罪。
所以这把火必须要放。
但如何去放,我在舆图背面写了些要点。
另外,我沿海南下的时候遇到了你先前说过的焦侥人。
而焦侥人与雒人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太好。
想要利用焦侥人也好,今后另其臣服大秦也罢。
只是靠这一战,并不足以彰显大秦之威。
在几条支流间的沃土上站稳脚跟,且让雒人拿咱们没办法,才会让焦侥人仔细琢磨着该如何选择。
加之回来寻你之前。我安排了短兵上山去焦侥那里。
在雒人彻底臣服或是剿灭之前,焦侥人有极大的可能会或是成为屯军的助力。”
将计划与任嚣讲了个大概,黄品将目光再次落在河面上,语气透着可惜道:“我打算拓宽适伐山的兵道。
对雒人能留活口便留活口,别再只顾着打杀了。”
任嚣的目光在手里的舆图与黄品之间来回挪动了几次,咂舌道:“先不说留不留活口。
这才分开半月左右,连传说中的焦侥人你就给遇到了?
甚至还顺带着给使了手段?
还有那个安罗人,你人没在这边,就得知与雒人结盟之事?!
咱俩来的到底是不是一处地界儿。”
“故事待会儿再给你细讲!”
翻了一眼又要开始东问西问的任嚣,黄品将舆图从任嚣手里翻转过来道:“状况有变,自然在放火上也要跟着变一变。
趁着雒人吓破胆之际,咱们要加紧忙一忙。
哪处该烧,哪处该法,我已经写在上面。
你按着去做便好。”
低头飞快地将要点扫过,任嚣又将舆图翻回去,目光盯着代表城池的方框上,砸吧砸吧嘴道:“不让多问,又把郡治给挪到这里。
你这是真打算让我把老骨头给埋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