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蹲在树后大喊:“文生叔,我爷爷走了!”
柳文生一听,愣了一下:“柴叔没了?你们也被现了,棺材呢,怎么不炸?”
“不是,是我爷爷他们都走了!”
柳文生一下子坐在了雪地里,眼泪都下来了,嘴里嘟囔着:“完了,都死了,彻底完犊子了。”
小孩急了,扭头对我说:“胡子爷,我爷爷他们不是死了,走了,回屯子了。”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
柳文生一听,更崩溃了:“啥意思,回去了,回去干啥?”
“后面那个洞,里面都是雪,冻结实了,棺材根本推不进去。上面的炮手没现我们,但是爷爷的狗皮帽子丢了,你知道,那帽子他平时都不让我碰!”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走了,说棺材炸不了,肯定打不进去,赶紧回去吧。”
“棺材呢?”
“爷爷说了,那是他的棺材,也不能撂这儿,就拉走了。”
我是哭笑不得,赶紧说:“小崽子,快去通知西边儿的人,赶紧撤,我们马上也走。”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西边的人都往回走呢。”
这下好了,兵分三路,偷偷跑了两路,那还打个啥?
柳文生一听,起身就想跑,我一把拉住他:“安排一下,炮不要了,死的伤的都抬上爬犁再撤。”
“行,那明天咋办啊?”
我站起来往后走,也没回答他,还能咋办,只能赶紧收拾东西跑。
这时,钱麻子已经骑上了马,冲我使劲招手:“小刀,快撤,咱不跟他们扯了!”
柳文生一听,飞奔过来抱住我的腿:“刀爷,救救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