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耳房?”
“他在那里养了两个姐姐,比我大几岁,陪他睡觉。”
李半拉子一听,低声骂道:“畜生!”
前面还能听到大抬杆的声音,后院墙这会儿没有人,我低声说:“丫头,带路,咱们进去看看。”
她一听,直接跑出去,滑进沟里,一下子就钻进了洞中。
我和李半拉子赶紧跳下去,也跟着钻了进去。洞很狭窄,入口处的积雪已经冻硬了,棺材确实推不进来。
往前爬了三四米远,上面就是一个洞口,我露出头一看,这是马棚的角落里,两个草料堆的中间。
后院很大,周围的院墙上挂着不少马灯,穿堂口站着两个炮手,正靠在墙边抽烟。
他们肯定也意识到了,外面砸窑的人不够专业,对他们没啥威胁,所以没有丝毫慌乱。
那两个炮手一直盯着后院,我们想过去,难度有点大。我上前几步,见马都在吃夜草,于是解开缰绳,一连把四五匹马推了出去。
这几匹马走到院子中间,院墙上忽然一声枪响,马惊了,开始围着院子转圈。
两个炮手一看,赶紧扔掉手里的烟,背着枪跑过来,赶紧抓住缰绳往马棚里牵。
我和李半拉子躲在暗处,等他们骂骂咧咧进来,我俩一起扑了上去。
江姑娘送给我的匕,看起来很精致,我以为就是有钱小姑娘的玩物。没想到,这匕用起来十分顺手,从后背一刀捅上去,非常顺滑,就像切豆腐一样。
李半拉子的剔骨刀,也算是见了血,他简单擦擦,冲我笑了。
我赶紧朝丫头摆摆手,示意她带路。
我们紧挨着东院墙,快跑过穿堂,就见正屋里一片漆黑,远处的西耳房倒是隐约出了亮光。
这老犊子,肯定在那里!
趁着院墙上的炮手没现,我们快跑过正屋,来到西墙根儿,蹲在了耳房门口。
我试着推推门,里面闩住了,推不开。
于是,我把耳朵贴在门缝处,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有女孩说话的声音,但听不清说的啥。这时,里面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怕啥,肯定是柳家沟那些穷鬼,进不来的!”
“别哭了,晦气!你俩能跟着我,是上辈子修的福分,天大的福分。明天,我带人把柳家沟烧了,这帮兔崽子是自己找死!”
“你俩把脸蒙上,别让我看见耷拉着脸的样子!”
趁着院墙上有枪声,我朝着李半拉子点了点头。
他早就摆好了架势,一脚就把门踹开钻进去,举着刀子,压着声音说:“谁敢吱声,一刀捅死!”
耳房很小,一张大炕占了半个屋。就见尤德躺在被窝里,两个小姑娘用红绸子布盖着头,只穿着肚兜,披着棉袄坐在床尾的被窝里。她们一人抱着尤德的一只脚,塞进了自己的肚兜里。
这老犊子,就这么让人家小姑娘给他暖脚?!
尤德慌忙坐起来,一看到我们,似乎想起什么,刚要大喊,李半拉子上去就是两巴掌。尤德两眼一翻,歪倒在了炕上。
李半拉子扭头对两个小姑娘说:“别把红盖头揭下来,也别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