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表姐有孩子的事。”
林长卿道,他今天受的打击够多了,一时缓不过来。
林长晔轻笑道:“这种事告诉你岂不是污了你的耳朵?总之一句话,昨晚的事西帝不在意,神族乃至整个高昌国也不会在意,在意的只有你和我们渤海国。所以,不是你毁了她的名节,而是她毁了你的!你要是不信,这次回去让太后告诉世家大族们要给你选妃,你看看有几个体面人家会像从前那样巴巴地把女儿送来!”
“胡说什么呢?越扯越远了!”
林长卿斥责道。
“你还是想想太后那一关怎么过吧。”
林长晔道,“这件事怕已经传到她老人家的耳朵里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郑河清第二天就上门了。林长卿亲自出营地迎接,准备像往常一样扶她下车,被她甩了甩袖子,他只好尴尬地走在她身后。入了大帐,林长卿屏退众人,只剩他和林长晔两个留在帐中。
“你可知错?”
郑河清一脸严肃地问道。
林长卿垂手侍立:“母亲息怒,儿子知错了。”
“你从小就孝顺懂事,处处让我省心。我总以为你行事谨慎,哪知道你要么不犯错,一下子就犯个这么大的!未曾婚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事你怎么做得出来?不怕稷下学宫的老夫子们和那些世家大族们背后戳你的脊梁骨吗?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林长卿含泪道:“都是孩儿的错,让母亲操心了。”
“太后,其实这事儿也没那么糟……”
见林长卿挨骂,林长晔忍不住替他说话。
“你闭嘴!还有脸说!临走前我再三叫你看好他,你是怎么看的?”
郑河清气不打一处来。
林长晔慌忙跪下请罪,林长卿也一撩衣袍准备跪下,被郑河清拦住了。
“你是帝王,老妇可受不起你这一跪!”
正在这时,帐外有人传话:“西帝陛下前来看望东太后”
。郑河清稍敛怒气,和长卿长晔兄弟一起出帐迎接。
郑安雅听说郑河清来了,知道她八成是为了前天晚上的事。她前来拜访一则是出于礼节,二则是她也很想知道,在莞尔和嫣然为间谍的事败露之后这位姨母到底对她是什么态度。
“阿咪吉,您怎么来了?”
郑安雅远远看见郑河清,满脸堆笑地迎上去。
“我就在离此处不足百里的武阳郡,听说打完仗了,过来看看。”
郑河清面无表情地说。
郑安雅道:“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呀?我们去接您。”
郑河清道:“你们都有要紧事,我可不敢打扰。”
郑安雅笑道:“这兵荒马乱的,又不安全,您来这里做什么呀?在临淄待着多好。”
郑河清道:“武阳和临淄能有多大差别?仗打赢了,哪里都安全,打败了,哪里都不安全。我不过想离我儿子近一些罢了。怎么,听你的口气,似乎不想见到我?”
郑安雅陪笑道:“怎么会呢,您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