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萍这才明白她为何行走不便,原来竟有如此隐情,否则这石窟又如何能困得住?心中的家仇国恨已渐渐放下,没想到如今又添了师仇,问道:
“师父,那人为何如此狠毒?”
裘千尺道:“公孙止不仅狠毒,而且狡猾得很。只凭咱们师徒二人,怕是难以报仇。”
完颜萍道:“他武功很高强吗?”
裘千尺道:“呸,高强个屁!他那点微末武功,全是我教的。”
完颜萍瞪大了眼睛,心想难道是徒弟背叛了师父?
裘千尺娓娓道来:“公孙止那厮,祖上原是唐朝的一名武官,为避安史之乱,隐居在这山谷中。他那身上乘武功,都是由我所传。
我本有两位兄长,大哥与二哥面貌相似,大哥武艺平平,二哥却是铁掌帮帮主,武功盖世。
大哥时常冒充二哥之名,在江湖上行走,二哥怒其不争,我替大哥说了几句,二哥却连我也一同训斥。我一气之下,便离了铁掌峰,再没回去。
我独自在江湖上闯荡数年,一日与人争斗,方知二哥与你爹爹有所交往,我便悄悄前往王府。
虽未见到二哥,但见到了王府的一众高手,他们个个狂妄自大,我逐一挑战,无人能敌。
你爹爹见我武艺群,便恳求我收你为徒。那时你尚不满两岁,我见你生得粉雕玉琢,心中甚是喜爱,便答应了。”
完颜萍问道:“师父,我母亲究竟是何人?我自幼便失去母亲,问遍周遭的人,都无人知晓。”
裘千尺道:“你母亲是一个江南女人,名叫包惜弱,美貌无双。我虽自诩容貌不俗,但在她面前,也自觉逊色三分。
你爹爹对她宠爱有加,命我护你母女周全……但你母亲另有一子,她对那儿子疼爱有加,对你却颇为冷淡……”
完颜萍心中酸楚,掉下泪来。
易逐云蹲下身来,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轻轻搂住她,以示安慰,向裘千尺问道:“萍儿的母亲当真是包惜弱?”
裘千尺对他并无好感,冷冷地道:“我骗你作甚,萍儿乃我徒儿,我岂会骗她!”
易逐云有些吃惊,心想:“这么一来,我岂不成了杨过的亲姑父,这辈分可全乱了,萍儿还是他血缘上的姑姑……”
他见完颜萍情绪低落,便紧紧搂住她。
完颜萍强颜欢笑,“云郎,我无碍的。”
易逐云轻轻点头。
裘千尺接着说道:“这本也无可厚非,包惜弱似乎出身诗书之家,与咱们这些习武之人自是不同,满脑子迂腐之念,又有什么奇怪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问道:“你们可曾见过我女儿,她如今可好?”
易逐云点头道:“见过,她一切安好。”
裘千尺大喜过望,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萼儿萼儿,我的小宝贝啊,娘亲好想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公孙止那畜生总算还有一丝人性。”
易逐云与完颜萍相视一眼,心中皆有所触动。
那裘千尺十余年无人倾诉,年岁又长,此时有人愿听她讲述,她哪里还停得下来,继续说道:
“我在王府并未待多久,一日王府遭窃,我追杀那贼人,无意间到了谷里,也是命中注定的孽缘,与公孙止那杀才相遇,二人便成了亲。
“我比他年长几岁,武功也胜他一筹,成亲后,我便将所学倾囊相授。他家传的武功漏洞百出,皆是由我一一弥补。
“有一次,一个疯汉来袭,若不是我舍命相搏,这绝情谷早已不复存在。谁料那畜生竟如此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说到激动处,便开始咒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