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安心中了然,带着事成的喜悦飘然出门,盼喜欲要送他,被他猛地拽到怀里,重重咬了一口脸蛋,“判主的死丫头!”
盼喜被陌生男人拉到怀中已够窘迫,欲要挣脱开来,哪里料得那男人不顾男女有别,竟然朝着自己脸颊上重重咬了一口。
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公子不可——”
却见那浪荡子推开她直接离去,徒留她眼含泪水,羞愤难忍。回头欲要向金拂云告状,半开的房门里头,金拂云冷冷瞥了自己一眼。
她心中一惊,连忙回屋,噗通跪到在金拂云跟前,“大姑娘,那浪荡子欺负奴婢。”
欺负?
金拂云哼笑起来,“他不是与你调情吗?亲了你一口,瞧瞧,这小脸蛋子,我若是男人,看了也喜欢呢。”
盼喜欲哭无泪,连连磕头。
“奴今儿早上才见过这位郎君,哪里调情,倒是他欺负……”
说到后头,声音弱了下来,只因金拂云挪动身子,她低垂的眼眸看出大姑娘的嫌弃,只是这么说来,金拂云心中的猜忌少了些,方才作罢。
又吃了一会子茶,才要回府。
盼喜刚开门,探出头去马上又缩了回来,小声禀道,“大姑娘,是秦二公子。”
此言一出,金拂云抬起头来,正好与廊檐下走过的秦庆东不期而遇。
“溪回——”
她呢喃喊道。
秦庆东有些意想不到,在这里遇到金拂云,他不如往日那般热情,联想到眼前女子对东宫长姐做了什么,他就再无半分挚友相见的喜悦。
折扇不离身的秦庆东站在门外,淡淡一笑,“大姑娘不是在备嫁吗?怎么也有闲情雅致来这香茗阁?”
备嫁?
金拂云垂下眼眸,难掩失落,“溪回与我生疏如此,往日情分竟是荡然无存……”
“嗐!”
秦庆东突地笑出声来,他打扇虚摇,一脚迈入包厢门槛,与金拂云正面相对,“大姑娘往后可是郡王妃,我一个庶民,自是不敢如从前那般没皮没脸攀附上去。”
虽说是太子妃胞弟,他不从政,既无功名也无官身,可不就是庶民。
金拂云两眼微闭,掩下悲伤。
“你我之间有误会,溪回。”
秦庆东扭头晦涩一笑,“不重要了,未来的郡王妃,从前是我和季章太过年轻,于礼数上忽略了男女有别。从今定然要保持分寸,莫要冲撞了。”
金拂云听得肝肠寸断,缓缓睁开眼睛,带着无尽的失落和遗憾,“你与季章都这么想我的?我从不曾变过,待你二人至真至诚,为何我们会走到今日这般?”
这话说得像真的那般。
秦庆东不是白痴,自不会站在这里声嘶力竭讨伐金拂云,他浅浅淡笑,闲庭信步在奢华的包厢里踱步,一番斟酌之后方才说道,“从前过往,好似过眼云烟。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自来佩服你女子之身,却有大丈夫风范,这些年大家君子之交,不算枉费年华。此番你觅得贤夫,我等旧友也为你开怀。”
仅此而已,往后就少来沾边吧,尊贵的大姑娘。
金拂云眼眸里雾气纵横,听得这话,再是忍不住,汩汩落了下来。
“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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