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知道你家的情况,但是咱说实话,你们家的情况在咱村里不算是困难,也没有说到了断粮断炊的地步,你爹打小又是那样教你的,你说你咋就能干出这事儿呢?”
无疑,王支书的这番话对方吉利来说,是个巨大的心理打击。
他当场便哭的更凶了。
“我觉得不可能只是吉利一个人的事儿,我俩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他什么性格我知道,肯定不是吉利一开始就想这么干的,我觉得这事儿可能还有其他人参与,但是吉利他不愿意说。”
人群里有人大胆假设,很快便获得了其他好几个人的赞同,连村长也点了点头。
“咱村子这些个后生们,就数这孩子最敦厚,懂事儿,其他那些像猴子似的青年,能够组织着进山里去打野味儿我还能相信,吉利他没这个必要呀。”
听见村长都在帮着自己说话,方吉利更是哭得一塌糊涂。
“快说,撺掇你,甚至跟你一起上山的那个人是谁呀。”
王支书沉下心,再次坐回了办公室的椅子上。
“村长!”
蓦地,门口,苏晚晚和许言并排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深深低着头,小声啜泣的钟卿卿。
“当然是跟钟卿卿一起上山的啦!要是没有钟卿卿率先提议的话,我相信方吉利不可能无缘无故自己上山的。”
苏晚晚边说边让开了一小步,方便王支书直接看到悄悄躲在她身后低着头的钟卿卿。
“怎么又是你?”
一看到钟卿卿这张脸,王支书就皱了皱眉,右手下意识按了按太阳穴。
“我把吉利放到卫生所去跟你学护理知识,是为了让你锻炼他,不是为了让你们两个给我搞出这种事儿来的!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事儿!村里不允许去的地方,你们随便去!还……还打了这么个兔子!”
情急之下,王支书几乎说到结巴。
“你说,你们私下里上山这事儿得对村里的青年们造成多不好的影响!还有!你们进山就是要打这些兔子?打到了之后呢?偷着烤了吃了?”
跟苏晚晚和许言身后进来的钟卿卿,一直盯着前面方吉利的表情,见他将头低得比自己还低,心里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也不知道方吉利有没有将她供出来……
“吃了饭……还不让人出去散步吗?”
钟卿卿小声说道。
“你那叫散步吗?”
苏晚晚笑了笑,突然弯下上半身,将钟卿卿其中一条裤管往上卷了一小截——
“散步至于到那么深的山里吗?裤管里面还沾了这么多小草粒?”
被苏晚晚当场戳穿的钟卿卿不再辩驳什么,只是闷闷的低着头,不再说话。
跟站在边上的方吉利两人像是两个沉默的木桩子。
将方吉利带回来的众人一看到钟卿卿裤腿上的草粒和泥印,说话立即更为理直气壮——
“您看到了吧?王支书,这跟我们猜的一样一样的,肯定不是吉利自己主张要上山打这些野物的。”
虽然言的人后面半句话没有说出来,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话头直指钟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