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只此一瞬,他却见一张嫣然笑靥。
“我逗你的,你怎么还真的这样跑上来了?”
沈要简直有点儿恍惚。
他仿佛又见小白楼里的那张脸。
他那时总不讨喜,不讨别人的喜,也不讨萧子窈的喜。
唯独偶尔他做事出错,后又束手无措的站着等罚,萧子窈便会出声调笑道:“什么呀,瞧你那傻样子!”
“我……”
他连受罚都不敢太大声。
也不敢,太开心。
“我去找轮椅了。”
他说。
“我还让郝姨缝了坐垫,不会凉。”
“所以耽误了。”
“你会怪我吗。”
“别怪我。”
萧子窈就笑他道:“那就罚你推我下楼吹吹风!”
“——不能吹风!”
沈要一下子叫出声来,“……今天,下雪了。”
“呀!下雪了!”
她惊喜道,“那我更要去外面吹风了,你快来抱我下去!”
“下雪了,会很冷。”
他有些坚持,也有些不舍,“我怕你会生病。”
可萧子窈只是笑。
“我怎么会生病呢?”
“去年冬天都不会。”
“现在就更不会了。”
她于是张开双臂,那模样可真好,像是在等待一个拥抱的样子。
他曾经,根本连碰她一下都不敢。
就连抱她坐上轮椅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
其中,比欣喜更多的感情,是忐忑,或紧张。
或是,执着。
偏偏,眼下,他满心满眼竟只剩下,担忧。
忧心她受风,也忧心她旧事重提。
谁知,是时,萧子窈却又唤他道:“呆子,你过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他敢不从命,便很快的凑上前去。
“来了。”
“头靠过来。”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