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冬十一月,凛寒还未至,第二个公休日的翌日,天气十分差劲,阴沉森冷,却不下雨,所以连带着人或黑云,都被压得喘不上气来。
晨间,沈要早早的便动身去了城北,并未在公馆里多留。
萧子窈没来得及起身送他。
这呆子昨晚闹腾得实在太厉害。
原是郝姨下工之后,沈要便将她抱回了房去换药,那高高挽起、一直挽到腰间的裙摆下面,是两条折纸似的雪白的腿,他不动声色的握了一下,心下量出她也许瘦了几分,便随口说道:“城北那边已经差不多了。”
他有言下之意。
既然闲杂人等的事情都差不多了,那他便不用再管了。
他着急回来管她。
又或许是,着急回来,等她来管。
他于是剥开她腿间的白纱,动作轻得好像是在拆开一份礼物,然后,玉体横陈,血肉模糊,极富食欲与性欲,她微微的颤抖,所以跪在枕边催促道:“快换药呀,你在看什么……”
沈要没有说话。
有什么可说的?
反正他又没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不过就是看她而已,看他的六小姐而已。
看她,也看她的血淋淋的伤口。
萧子窈直觉自己满头满脸都烧,好在手边还有枕头遮掩,方才得以自欺欺人。
谁知,沈要却根本没打算放过她去。
他的手,实在太适合杀人。
温温凉凉的一双手,足够的稳,便不至于将人烫得或冰得一下子打起寒噤,那攀上来的力道也不重,不会弄痛她,却又在下一瞬牢牢的钳上来,钉死,见血封喉。
“疼不疼?”
——是时,他只管如此问道,就埋在她腿间,轻轻舔舐。
其实,他问的也许是,她的伤口还疼不疼。
可萧子窈已经搞不清楚了。
“不要再舔了,很脏的……”
正说着,她便想伸手过来推他,却又因着腰间的刺痛顿时塌下腰去,那模样实在好可爱,像撅着屁股摇尾巴的小狗,沈要于是应了一声,就说:“六小姐怎么会脏。”
“可那是伤口里面流出来的血……”
沈要歪了歪头,却是微微抬眼,只从她腿间露出一双碎亮的眼睛来,道:“六小姐,你知道狗受伤了都是怎么处理的吗?”
是时,他二人几乎上下颠倒。
萧子窈只管拳着手将他瞪个没完。
“带去兽医站。”
“那是有人在它旁边的情况。”
沈要轻声道,那嗓音微沉也微哑,最后却被他自己一下子吞进了喉咙去。
像痛饮她的血肉,酣畅淋漓。
“两条狗在一起的时候,是互相帮忙舔伤口的。”
“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