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静静地听着李儒讲这些道理,她心里明白这些话都没错,可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正处于危险之中,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无法释怀。她带着哭腔说道:“那……那就不能派大军直接把哥接回来吗?我真的好担心他。”
李儒有些愁地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少主那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若是我们强行把他带回来,不让他自己明白过来,他心中的那个念头是不会断的。这就像一颗种子,只要有一点机会,就会再次生根芽,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董白听完这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涌了出来,她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着说道:“我不管,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必须得保证哥全须全尾地回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活了。”
李儒一脸头疼地看向马腾,眼神中满是求救的意味。马腾也是满脸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好再次开口说道:“白儿,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我这颗心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他的安危,我又怎会轻易就让他在外面涉险呢?但是你也知道儿的性子,那是倔得像头牛一样。若不让他自己从心底里明白过来,我们就算劝得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啊。军师昨日已经和我部署得很明白了,在场的文武众人现在都在为了他的事而商议对策呢。你就先安心吧,到时候一定还你一个平平安安、全须全尾的孟起。”
这边马腾话音刚落,李儒赶忙顺势说道:“放心吧,小祖宗,你的夫婿我们肯定会让他毫无损地回来,你就别再哭了,哭得我们心都要碎了。”
李儒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董白,又加了一把火,急切地说道:“小祖宗,你可别哭了。这次只要少主一回来,我们立刻就为你们操办婚事。这样一来,少主以后必然会一心一意在西凉经营,为我们创造辉煌的基业啊。”
说罢,李儒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马腾。
马腾心领神会,连忙接口道:“对对对,只要我那马小子一回咱西凉,马上就给你们完婚,绝无二话!”
李儒微微点头,又紧接着说道:“之前许诺给你的正妻之位,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不能更改。”
马腾赶忙附和:“对对对,那必须的,我们马家向来说一不二。”
董白一听两人又拿成亲之事来说,粉嫩的脸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带着几分娇羞,心中对他们不增援马之事便也不再追究了。
而马腾却还没意识到,自己这是又被李儒摆了一道。要知道,当众许下的承诺和私下里的可完全不一样。如今在这满朝文武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那可就是覆水难收了。日后就算马再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者做出什么违背承诺的事,就冲着马腾今天这话,他这张老脸也没处搁了,只能硬着头皮兑现承诺。
这边好不容易安抚住董白的情绪,众人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待到李儒为在场的众人一一详细解惑后,时间已然不早,众人不敢再有丝毫耽搁,便迅行动起来,各自奔赴自己的职责所在,整个郡守府又陷入了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之中。
董白的心思却还萦绕在马的安危和他的情感问题上,她把徐晃叫到一旁,眼中满是急切地询问马近期的状态。徐晃看着董白那紧张的模样,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所知道的情况一一道来。当听到马依旧对卢婉情深似海的模样时,董白心中泛起了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高傲又心疼的奇妙感觉。
她知道,卢婉如今已经贵为皇后,而马为了让卢婉登上那个至高之位,牺牲不可谓不大。他不惜得罪天子,让自己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甚至到现在还要为天子征战扬州,那可是刀山火海啊!董白一想到这些,心疼得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自己的心。同时,她心中又莫名地涌起一阵羞恼,她觉得这次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按照姑父李儒的计策来实行了。只有这样,或许才能让马彻底对卢婉死了这条心。毕竟,卢婉已经是皇后了,她与马之间隔着的可不仅仅是身份地位的鸿沟,还有那复杂如乱麻的朝廷局势。董白并不是在吃卢婉的醋,她只是觉得马这样的付出太不值得了,她是真心为马感到不值,希望他能从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中解脱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西凉全境仿若平静湖面下暗流涌动的水域。以陇西郡为中心,那股紧张的氛围如同涟漪般渐渐向四周辐射开来。西凉八部的兵马如同精密机械中的齿轮,开始有条不紊地轮番调动,朝着边境的方向汹涌而去。一时间,境内百姓的口中都在谈论着匈奴将要入侵之事,这消息如同草原上的野火,迅蔓延。在兵源调动的同时,西凉的百姓们展现出了对马家军深深的信任。家家户户都积极踊跃地捐募粮草,那场景,真可谓是全民皆兵的架势。毕竟,如今这安稳的生活是用无数鲜血和艰辛换来的,来之不易。他们深知,一旦匈奴入侵,那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又会重现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更何况,马家军本就是西凉的子弟兵,是守护他们家园的坚固盾牌,他们的付出是毋庸置疑、责无旁贷的。
军方的消息和民间的传说,就像那呼啸的狂风,迅地向四面八方吹去。它们吹向了繁华的长安,也吹向了汉中那片土地。
长安城的皇宫之中,刘辩正坐在龙椅之上处理政务,当听闻西凉将被匈奴大举入侵的消息时,他先是微微一怔,手中的朱笔悬在半空。他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西凉有3o万精锐之师,那可是固若金汤,怎会如此轻易被匈奴所威胁?”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脑海中浮现出马在西凉大破匈奴的画面,那一次次冲锋陷阵,杀得匈奴人丢盔弃甲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在他看来,马的勇猛和西凉军的强悍是有目共睹的,即便匈奴来犯,也不过是蚍蜉撼树。他放下朱笔,在大殿中来回踱步,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他对前来禀报的臣子说道:“此事需细细查探,朕以为这消息恐有夸大之嫌。”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不容置疑。他又重新坐回龙椅,可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若消息属实,这天下局势又将风起云涌。处理半天政务,刘辩也不免有些疲惫,赶紧让那是的来温水,然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他所认为的灵丹妙药吞服一粒,稍等不久,便觉得精神焕浑身燥热身体的疲惫感便以消除,甚至欲念又起,返回宫中寻找王美人去了。
在汉中那一片略显宁静的土地上,张鲁在府邸中听闻西凉将被匈奴入侵的消息后,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舒缓了许多。他那一直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轻拍桌案,自言自语道:“天助我也。”
他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走动,步伐都比往日轻快了几分。他深知庞德等西凉军正在武都郡对自己形成巨大的压力,那如狼似虎的攻势让他日夜难安。如今西凉有难,庞德必然撤军回援,自己所面临的危机便可迎刃而解。他望向窗外,仿佛已经看到了武都郡的压力如乌云般渐渐散去,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中既有庆幸,又有对局势变化的感慨。他立刻召集手下谋士,商议在庞德撤军后如何巩固汉中的防御和展自身势力,厅中顿时热闹起来,谋士们各抒己见,而张鲁则在一片嘈杂中规划着未来的蓝图。
而在西凉边境,马家军的营帐一座连着一座,如同一座座钢铁堡垒般矗立在风沙之中。士兵们来来往往,紧张而有序地做着战前准备。将领们则聚在大帐之中,对着地图商讨作战计划,眼神坚毅而果敢。
西凉八健将的骑兵们,身着厚重的战甲,在训练场上纵横驰骋,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们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匈奴的威胁碾碎在这气势之中。
在民间,除了捐募粮草,还有不少青壮年纷纷请求加入军队,保卫家园。老人们则在家中祈祷,妇女们也忙碌着为士兵们缝制衣物、准备干粮。孩子们眼中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对马家军的信任,他们在街巷中奔跑玩耍,口中喊着杀敌的口号,那稚嫩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成为了西凉人民团结一心的独特音符。
再说刘辩,在与王美人一番缠绵之后,他躺在榻上,却并未完全沉浸在温柔乡中。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西凉的局势,对匈奴的怀疑和对可能引的天下大乱的担忧交织在一起。他唤来心腹太监,吩咐他暗中派人前往西凉查探虚实,不得有丝毫懈怠,务必将最准确的消息带回长安。
张鲁这边,谋士们争论不休,有的建议趁机出兵夺回失地,有的则主张巩固防御,按兵不动。张鲁坐在主位上,静静地听着,时而微微点头,时而皱眉沉思。最后,他决定先派出小股部队在边境观察庞德的动向,若庞德真的撤军,再根据具体情况制定进一步的计划。同时,他也加强了汉中内部的戒备,以防有其他势力趁虚而入。
此时的西凉,就像一座即将喷的火山,在匈奴入侵的阴影下,爆出了惊人的凝聚力和战斗力,而这股力量也将如巨石入水,在整个天下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