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小柒吃惊地看了韩翊一眼,“不,公子,我说,你没必要这么冒险。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比你更适合到处都吃得开的商贾了。”
小柒他们还要以韩翊的店铺为掩体做很多事呢,韩翊笑了笑,
“以我对梁家人的了解,他们在反击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如何勒紧包围圈,把我们闷死在宛城。以后,他们还会不顾同乡之谊,出卖华夏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经历那么多,我命大着呢,哪是那么容易就丧命的,早点拔出毒瘤,早点安心。”
一时半会儿,小柒和松子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们只得按韩翊说的做。
韩翊回到传舍时,还听到了店里鸡啼,店家的眼神一下子就愁了起来,
“大白天的啼什么啼?我这店开了这么久,几百年了,并没有得罪过谁,世道不太平,这瘟鸡也出来埋汰人了。”
在华夏地界,不光是宛城,很多地方都有大白天公鸡打鸣主人有灾的说法,掌柜被勾起了这满腹的牢骚也不稀奇。
韩翊和小柒相视一笑,调侃道,
“一般人家都把聪明能干的子弟比作长成的雄鸡。这公鸡打鸣,是说掌柜你家中要有子弟出息了!”
遇事不吉时,不能说出来,反而用吉语化解,也是华夏很多地方的习惯。
掌柜的这才反应过来,强挤出笑容,忙回道,
“借二位的吉言,小老儿这就把那打鸣的宰了,久久地炖了,给二位爷送去!”
韩翊从袖口处掏出两粒金瓜子,递到掌柜跟前的案几上,
“掌柜家的那鸡,是个毛色油亮冠子红润的,我馋了好久,在这,我就谢谢你了。
再买一只吧,毕竟传舍里南来北往的客商还得靠着鸡鸣声算着时辰呢。”
掌柜的笑容这才重新灿烂起来,他忙吩咐伙计把事情做了起来。
回到住处时,小柒的脸色却难看得紧,
“那鸡我看了,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它跟前的另一只冠子长齐了快打鸣的,也没有乱叫。这事不寻常,我们得小心为上。”
经年的老鸡,差不多得炖上一天,白天传舍里人来人往,梁家人要动手也找不准好时机。韩翊与小柒抽着这当口,美美地补了觉。
傍晚时,掌柜的亲自把鸡汤送了上来,韩翊与小柒草草地吃了,换了传舍官奴的衣裳,从窗户里跳了出去,然后去往屠掌柜的所在。
“诶,我说,那两个,忙活一天,工钱是几个刀币?”
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宛城的,但又夹着点东边的腔调,韩翊便呛道,
“怎么,还想抢我们的衣食不成?没错,我们传舍里除了能拿到一般人的工钱,伙食也比别处高出一截。时不时地还有官老爷的打赏,逢年过节的也有礼物领。
不过呀,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能进得了传舍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县衙里官老爷的三亲六邻的,你消了那念头先!”
洛阳也有传舍,与宛城这样的大城市里的大同小异,韩翊早就摸得门清,这时候正用得着,随口就来。
对面那声音沉默了下去,韩翊偷偷地拽着小柒作离开状。
“我要送你们场大富贵,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