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没有理他,在离木条很近时,手起刀落,猛地一下就削断了那根木条。
等到木条落地的声音重重地响起时,亭长才撑开眼皮,还没等他换过表情,韩翊已经拖着他进了那宫殿,直往连廊处走去,那儿是宫殿门口视线所不能及处,也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亭长哀嚎了起来,“韩翊,你个疯子!”
放松下来的韩翊这才笑了,
“王后的娘家兄弟又怎样?千算万算,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一样,都成了祭品啦?
让我猜猜,你也替我把把关,帮你从作为祭品的困境中摆脱出来,和保住后位,他是选哪一个呢?”
亭长不再挣扎,他原地坐了下来,韩翊看时,现他的唇色已经有白的迹象了,不过坐相倒是挺端正的。
还在摆谱!
同样作为世家子弟,韩翊走南闯北,在市井中打拼,早就没了这些个虚头巴脑的做派。
即使是同样的处境,一想起他先是想要烧死自己,后又想把自己射成刺猬,心里就不是个味儿,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一时半会出不去,扎扎他的心是一定要的,
“一开始还在门楼前说我是生祭品,现在我们俩都是了。王后的弟弟——”
韩翊把最后两个字拖得特别长,自己不好过,这个亭长也别想安生。
走到这一步,至少自己还健全着,跟前这人已经算是伤了元气的了。
韩翊朝亭长跟前靠得更近了,在这时候,他还没忘了气他,
“我可得离你近点,等那些人从顶上过来时,只要他们敢,我就和你一起变成刺猬!”
亭长看了韩翊一眼,想要跟他结结实实地打上一架,只可惜刚有要站起来的动作,伤口就被扯得生疼,疼得直不起腰,只得又坐了下去。
韩翊看到这一幕,再回想起他在门楼外对自己的那些个表情,心里终于有些痛快了。
还没等到他说话,亭长开了口,
“这是祭祀上天的所在,他们不会进来。倒是你,再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好好的富贵不享,为了个王上的女人,搞成这样,真不值得。
听说她在被父兄送进宫前,有一个相好的,听说是在那年上汜节定的情。她为反抗还绝食过,差点没死掉,活过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想开了,很快就得了宠。
那个相好的,不会就是你吧?”
这牵强附会的本事!
韩翊没有回答他,只回了句,
“如果知道你与王宫里有这层关系,我压根儿就不会找你上山,甚至都不让你知道我要上山。”
末了再补了一句,
“先前以为你和他是一伙的,没想到到头来,你跟她是对头。误判害死我了,你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