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安刚吩咐完,马车却突然停住了。
顾景安在马车上问:“前面谁在挡路?”
明俞立刻去看了眼,回来小声对顾景安说:“伯爷,是安王的人。”
顾景安一听是七王爷萧安的马车,立刻下了马车,走到了安王的马车前面,双手作辑,行了一礼:“下官顾景安,见过安王。”
安王挑开帘子,立刻有冷风灌入。
安王看着顾景安的眼神,带了几分厌恶与鄙夷,他说:“原来是顾伯爷啊,伯爷免礼。”
顾景安放下了双手,站直了身体,笑着说:“不知道安王今日也走这条路,下官立刻就让他们让路。”
安王知道顾景安是在讨好他,但是他没有多余的反应,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好。”
顾景安立刻给明俞使了个眼色。
明俞心领神会的吩咐马夫。
顾景安笑着问安王:“王爷何时有空,下官想请王爷喝杯水酒。”
安王笑着说:“喝酒就算了吧,听说你那老宅都被当掉了,如今的靖安伯府是一贫如洗,你还是留着那几个买酒的钱,买几个烧饼吃吧。哈哈哈哈哈。”
这时候,路已经被让开了,安王放下帘子,安王的马车缓缓从顾景安的身边走过。
但是安王的嘲笑声,却一直萦绕在顾景安的耳旁。
顾景安攥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
他死死地咬紧了牙关,才没让自己当众泄出来。
安王的马车内,还坐着他的一位谋士。
这位谋士是他那当丞相的舅舅给他的,所以他对这位谋士很是看重。
等马车行驶出了一段距离后,谋士挑开帘子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顾景安。
放下帘子后,谋士道:“王爷刚才行事甚好。”
安王一愣,这位谋士一向自视甚高,对安王的各种行径都喜欢点评一二,但是像这样直白的夸奖他的时候却不多。
安王一时有些吃惊,好奇的问:“先生今日怎么夸起本王来了?”
谋士道:“那顾景安一无才学,二无能力,三无用兵之道,明明是个一事无成的性子,却偏偏还自视甚高,刚愎自用。
原本他娶了林司念,有林司念在一旁辅佐着,倒也能成就一番事业,只可惜,此人目光短浅,生生将林司念逼走,他们顾家没希望了。
而且,此人小肚鸡肠,行事又极为荒唐,以后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端来,今日王爷在大街之上,主动与他划清界限,可以避免以后许多事情的生。”
安王笑着说:“先生说的有道理,顾家算是没希望了,前段时间顾景锐也被罢了官,他们这两房都不行。”
谋士看着安王却微微摇头,他说:“顾景锐被罢官的事情,你不应该出手,顾家二房的两个儿子虽然没有治世的大才,但也不是泛泛之辈,你没必要因为记恨顾景安而像顾景锐出手。
算了,既然事情已经生了,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今日你在大街上跟顾景安彻底的断了关系,以后在朝堂之上,就不会有人再说顾景安是你的人了。”
因为封谁为大将军带兵去西北迎敌的事情,顾景安与安王暂时合作,没想到计划失败了。
顾景安还想继续站队安王,安王却不想要顾景安。
谋士又道:“王爷之前说过,想在军中对林司念动手,那些人可都处理好了?”
安王说道:“先生放心,那些人压根就没能进入林司念带领的军队,如今还在本王的私营里养着呢,他们本就是本王的死士,不会透露出任何风声。”
谋士点点头:“好就好。”
安王又说:“原本本王觉得既然不能刺杀她,等她凯旋归来,我再求父皇收回口头成命,本王将林司念娶回王府,那本王便是如虎添翼了,谁知道父皇竟然让秦禛那兔崽子拿着退婚的圣旨去了雁门关。”
谋士一脸可惜的说道:“当初王爷得到这个消息,就应该立刻派人刺杀秦禛,顺便夺取圣旨,此时还有回旋的余地,如今木已成舟,再无回旋的可能,不过等林司念回来,京城必定又要闹出一番风雨。
王爷您请记住,若您不能娶林司念,那就不能让任何皇子娶了林司念。
她手上的兵权太过重要。”
安王道:“这我知道。”
另外一边,顾景安看着安王的马车走远,脸上才终于露出恶毒的神色。
他大步走进自己的马车。
回到靖安伯府的时候,明俞早已经派人提前通知了书房的人,备好了笔墨。
顾景安回到书房,拿起笔就开始给林司念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