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轶在江湖上的风评不错。
他礼贤下士,供养了一群武林高手,但从不插手江湖之事。
棂星派虽封闭山门,但段郢也不是一无所知。
现在大堂里坐着的,就有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几位高手。
譬如姑苏双扇凌子异,黑沙掌邱天雄
个个都是有名有号的侠士。
段郢收敛了神态,恭恭敬敬朝着诸位拱手。
大家给棂星派掌门几分薄面,虚虚拱了手算作还礼,段郢是晚辈,自然也不能计较。
却不想赵轶倒是非常客气,温声让他坐下。
“这位少侠,可是棂星派之人?”
赵轶靠坐在软枕上,话说得极慢。
段郢点头:“在下段郢,家师正是掌门何玄林。”
“不知王爷叫草民来,是什么事?”
赵轶顺了顺气,他一介男儿本也不想计较昨夜那场荒唐事,从女采花贼走后,他觉得缓过来才叫人进来伺候。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没成想回了王府,还没到卧房就晕了过去。
几位武学高手查看过后,现赵轶经脉有些不对。
若说原先就像四处漏风的窗,现在就好比有人拿纸给糊上了几个窟窿。
当时凌子异立即就往里输送内力,果真没有再和从前似的,如泥牛入海。
他们大喜,这些年,皇室好吃好喝供应,金银财宝享用不尽,各类搜罗而来的武学秘籍也随他们研究,一群人却没把赵轶给治好。
成日里这样病恹恹撑着,他们心里有愧。
这个现让众人惊喜,赵轶本人也喜出望外。
但他如何向众人诉说,昨晚被一个女采花贼夺走了清白。
赵轶只好编造借口,说昨夜遇袭,被人偷走了随身玉佩,还身中一掌。
至于身上没有掌印,他只闭嘴不言,故作高深。
别管什么理由,先找到那女贼再说。
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赵轶现在虽然看起来像是随时会驾鹤西去,但实际上并无大碍,众人断言应当是不适应有内力在经脉里运行而已。
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这种变化,如果找到那女采花贼,会不会有更好的现?
赵轶神情温和下来:“段少侠,本王听闻你们师门今日都在寻一位蒙着面的姑娘,你看看,可是和本王要找的人是同一个?”
他摆摆手,身后侍女拿着画卷走过来展开。
段郢只一眼就认出了师姐。
他不过也才十五六岁的少年,又没在江湖上走动过,难免没有藏好情绪,再想不承认,在座的人也不信。
段郢只好站起来:“瞧着像,但毕竟戴着面纱,这面纱与我找那人戴的也不是同一个,所以倒不好确定到底是不是一人,不知王爷找她所为何事?”
赵轶微笑:“昨夜在温泉别庄,她拿走了本王的一件物品,无妨,本王素来喜好与江湖儿女打交道,只要她归还,本王承诺,不会责怪计较。”
“哼!”
姑苏双扇凌子异唰一下展开手中折扇,“也就是赵王爷大度仁善,搁在老夫身上,老夫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