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莲城主再欲辩解:“国君!我不是……”
裴临连话的机会都不给:“知法犯法,何罪。”
只顾降罪,便是要来莲自己也尝尝含冤莫白的苦果。
来莲城主仓皇失措,只道:“国君,来莲只是一念之差,自问未曾犯下错事,请国君网开一面!看在往日情分……”
裴临听完便蹙起眉头,声音骤然森冷:“往日情分?”
这词,怎么陌生又莫名。
可不能让他的皇后误会了去。
来莲城主将“旧情”
视为救命稻草:“幼时,来莲曾随家母居住宫中,国君还赞过来莲一句童生宝相,国君可曾忘了?”
那时,她视国君为世间最尊贵强大的男人,惦记至今。努力修得元婴,想着令国君刮目相看。
只可惜,皇后早逝,国君好似变得无情无欲,一心清修,待谁都是一视同仁。据说皇后是一位样貌绝美的女子,她走后,百花无颜色。
段离章道出事实:“他见谁家孩儿都赞童生宝相。”
客套而已。
这便是人认知上的差距,上位者随口一句,下位者却是当了真。
这男人从前放浪形骸,更是敷衍又薄情,一丝机会也不给别人,也就当年夺嫡之争磨了磨他的性子,稍微有了点国君样。
裴临勾唇,明知她在心底挖苦他,目光却是宠溺:“你记得孤旧日习惯,孤很高兴,揭短却是你的不对。”
段离章斜眼看他:“我记得的,远不止如此,闲暇时再与你细算。”
裴临笑意未散。
片刻后,他转喜为淡,看向来莲城主:“孤差些忘了一事,谁予你道号‘来莲’?”
来莲眼神躲闪,讷讷道:“听闻国君喜一莲字,便是……”
“便是期待孤的垂怜?”
裴临面无表情,拆穿她的心思,“明知故犯。”
举国上下,皆知蓬莱国君那早逝的皇后,名中有一莲字。
裴临修为高深莫测,至今孤身,昔日皇后无疑受他万般荣宠,世家女子只觉他痴情,更是想方设法引他注意,想做那被他放在心尖上的第二人。
重名却是忌讳。
历来以莲为名、号的男女不少,裴临却不是昏君,谁也怪罪。
只有女城主不清醒,道号定做“来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