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逐真踱步来到裴临身旁。
“幸好本人不曾低估国君的决心。”
不出他所料,裴临这是联合了莲衣妹妹,要干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件足以震惊整个神州的大事。
甚至,此事在旁人看来不容天理,他只能一意孤行。
裴临看了一眼这位自称玉莲衣兄长的男修,淡淡道:“他们太聒噪。你若想说教,我不介意将你也踢出去。”
“哈哈。”
玉逐真抬手摸了摸鼻尖,“莲衣妹妹是什么都与你说。”
裴临道:“她对我剖心剖腹。”
这话,带着一丝炫耀的意味。
玉逐真将手举在眼前,打量着光洁的手背,似有所指。
“话说回来,我还要多谢国君高抬贵手,消去了这刻印。”
裴临沉默片刻。
彼时瞧着邪魔们关系十分亲近,他的确生过借此机会抹杀他们的心思。
这玉逐真最是敏锐,定是瞧出来了。
谢他是假,想在玉莲衣跟前状告他才是真。
裴临不欲在此事上过多解释。只道,“你是莲衣的兄长,碎缘和寒殇君,亦是故友,关照尔等安危,乃是分内之事,今后也是如此。”
这是要求一笔勾销的意思。
否则,裴临也不介意占着地利之便,分个胜负,再挨夫人的一顿臭骂。
“也是。”
玉逐真轻笑一声,倒也没往心里去。想杀他的大有人在,不止裴临一个,他半个儒修,心胸较其他邪魔可算宽广许多。
何况,这人还在屋檐下。
玉逐真四处张望,“她人何在?”
裴临斜眼看人,声调不自觉地下压,将她此前动向告知:“你关心她,她自是也关心你。”
玉逐真颇为意外: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从前,玉莲衣最喜看人吃瘪,一肚子坏水。不到最后,她绝不会出手相救。
这次,她竟第一时间动身找他们。
谁人这么能耐,这千年过去,竟磨平了她满身的刺,给她之茎骨,养出几分柔髓。
思及此,玉逐真不禁生出一丝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不论如何,这回也算是因祸得福。曾经几人出生入死,在她心中倒也有些份量。
只是,她的过分关心,分明引起了某人的不满。
玉逐真道:“国君大度,早知莲衣妹妹是多情人,不与人长相守,此番还能做此牺牲,着实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