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尧皱了皱眉。
他不太喜欢“利刃”
这个词。
“是合作。”
北尧道,“盟约之上,签字的人是你兄长张越,这一份功,在他头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可我从来……”
北尧话音渐渐冷静了下来,“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你们兄弟两个人。”
他只是觉得,许愿想家,见到张越,肯定会很开心。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为许愿做保,也不是为了签下盟约,而是想保全许愿。
北尧不明白,为什么他所做的一切,在许愿眼里都成了算计。
许愿没说话。
“见到你兄长,你不高兴吗?”
“两邦交好,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帮你促成所有,我没有图过一分一毫,为什么你看人总要以最恶毒的心思去揣摩他,难道我这个人在你眼里,半分真情都没有吗?”
听见北尧的话,许愿蓦然一顿。
即便有帷帽遮挡,她似乎也能看见那一双失望的眼睛。
好像……
北尧的确没有图谋什么。
联手进沙漠,她要城防图,北尧给了。
再去哥舒部,她要似水县县令和哥舒部来往的信件,北尧提醒过她,在她手中,那信件就如废纸,不会有半分作用,可她要,北尧还是给了。
与哥舒妄的合作,反对的是他,在背刺的那刻,保住她的人,也是北尧。
入京以后,宋家要拿他,是北尧救他。
甚至于宋修文请她去宋府,也是北尧给了她宋家的账本。
他的确,没有没有在她身上图谋过半分。
许愿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而后,是北尧一声叹息。
“算了,也无妨,我这个人,不论做什么,旁人都会以为我图利。”
就像他只希望要皇后的一点点宠爱,皇后都觉得他是为了利益。
他其实,也只是想让皇后开心一些,因他而自豪。
但在皇后眼里,他就是为了谋取皇位。
这世上,最不能改变的,就是旁人的偏见。
他早就应该习惯了。
否则,也不至于一次次被其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