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一关上,雨霖铃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诺亚,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火?”
诺亚坐在沙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像是陷入什么沉重的回忆中。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我。。。我在过去的循环里,应该有过一个小虫崽。”
雨霖铃和赛德林面面相觑,非常不解想:‘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做‘应该’?’
诺亚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记忆:“我曾经说过,我是项目oo6实验体,从诞生就开始受到研究所的严密监视和控制。”
雨霖铃神色一肃,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无意间触动对方的隐痛。
诺亚没有去管两名亚雌同伴的表情,自顾自的往下说:
“我的每一寸肌肤、骨骼、每一个细胞,都经过数次改造。我并不是受到亲虫的期待诞生的,我只是卡西米尔家族为了某种未知的目的制造出来的。。。残次品。”
“从小我就知道,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研究员,总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他们想要从我这里挖掘出更多。
我第一次逆行回胚胎时,几乎被放弃。
但是我命大,据看护我的研究员说,我在无虫在意的时候,独自在培养罐里又重新育成长。
呵。
不光如此,我还再次进入了蜕变期。在他们确定我真的性成熟后,我从一个濒临销毁的残次品,一跃成为实验项目的中心。
我想,正是在那个时候,研究员关于重新长大后的我,是否还保有那份自然的生殖功能与繁衍的欲望产生了兴趣。
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一天,我突然被告知即将获得“自由”
。
说实话,那时候我根本不明白什么是自由,我只知道这个词怎么音和拼写。”
雨霖铃听明白了,那所谓的“自由”
不过是研究员们精心策划的一场局,一场关于爱与欲望的试验。她已经预料到了故事悲剧的结尾,但是她并没有出声打断诺亚。
“刚开始的时候,我曾经被带回了卡西米尔家的直辖的一颗殖民星球。刚从实验室出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干什么,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从一个狭小的空间换到了一个较大的空间。除此之外,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
就在我没有目的散漫的重复着每一天时,我遇见了一个让我至今难以忘怀的雌虫。
除去斗兽场这个条件因素,他和今天那个雌虫的做法没有什么区别。
我当时很自然的就心动了。
我们相遇、相知、相爱。。。当然,基本上都是我单方面的上头。反正,那段日子对我来说很美好,但也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绚烂却转瞬即逝。
当他成功的在自然条件下怀上了我的虫崽,我还在为我们爱情结晶即将诞生在傻乐时。卡西米尔家的研究员找到了我们。”
‘。。。诺亚过往的经历真是比他写的小说还狗血啊!’雨霖铃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接话道:“他们将你们分开了,那个雌虫后面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研究员说他被送往了遥远的偏远星球,他们这样安排,都是为了观察我的子代成长情况。
我至今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不知道他后来的具体下落。”
雨霖铃知道刚刚为什么诺亚反应会这么激烈了。
对于许多作者来说,写作是一种职业,也是他们表达情感和思想的方式。有些作者可能通过写作来满足自己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情感需求,或者通过创作来探索和体验不同的爱情模式。
像诺亚这样拥有不堪过往的虫,他的经历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的心灵。
但他终归还是有爱他者的能力,自然也希望被爱的。
但实验室的做法,让他对爱情和自由充满了怀疑与恐惧。
听完诺亚的讲述,一直坐在一旁围观的赛德林陷入了沉思。
雨霖铃想起了一个经典的电影《楚门的世界》
一个被精心构造的虚假世界,楚门在其中度过了自己的几十年的岁月,直到最后才现真相。
楚门在电影的结局里逃了出来。
正如诺亚一样,从实验室里逃了出来。
可逃出来的楚门真的会如观众希望的那样,毫无芥蒂的去寻找那个女孩,并摆脱过往的阴影去过上崭新的生活吗?
雨霖铃看着眼前怅然的诺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轻轻拍了拍诺亚的肩膀,说道:“诺亚,你已经逃出来了。”
诺亚茫然的看向这个和他认识其实并不久的亚雌同伴。
“你的心灵和意志是自由的。你可以选择如何面对过去,如何选择自己的未来。”
诺亚感觉自己眼眶有点酸,他皱了皱鼻子,蜷缩着身子,将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臂中。
赛德林神色复杂地望向诺亚,轻声问道:“诺亚阁下,以后……你还想和那个雌虫再见一面吗?”
诺亚闻言,微微一顿,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这个恶因,远离他们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