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壸也没管那么多,直接拿起来就饮尽,然后上前拉起王悦就要走,
“长豫,大事不好了,那十几船银子,都被扣下了。”
王悦甩开卞壸的纠缠,也品起一杯茶来,说道,
“世子殿下就没有问一问何家兄弟是成是败?”
“嗐,那……”
卞壸话吐到半截看到何充正盯着他,马上话锋一转说道,
“哪能没有哪,世子殿下听说了变故后,立刻就派人去刘隗府里交涉,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带回何家三兄弟,让他们入土为安。”
“属下办事不利,反累得殿下去周旋。”
何充说道。
“次道这是哪里话,殿下怎么会让忠心效力的人寒心哪,次道且好好养伤,你的五弟幼道已经接到世子府,就在世子身边,次道不必担心。”
“多谢殿下,多谢大人。”
何充咳嗽两声重新躺平。
卞壸看了看何充的伤势,又问了问旁边请来的大夫,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来交给了大夫,又嘱咐了几句冷热。
“长豫,你看世子殿下都想到了,还加派了御医,正在来的路上,你是不是没后顾之忧,可以同我回去商议对策?”
“卞师父,你就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嘛?死得可不是阿猫阿狗,那可是我嫡亲姨母的三个儿子,按照礼法,我是不是也在丧期,我已经悲痛成这样,哪里还有分寸去辨别?”
“长豫,你是不是分不出轻重缓急,眼下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嘛?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已经都拧成一股绳,就要世子殿下倒台嘛?”
“有吗?谁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哪?你先把刚才极品玉露的十两金子钱交了。”
“就这么一口,你就坐地起价要十两金?你怎么不去抢啊?”
“那可是这位法潜大师,云游天下,采三山五岳第一缕阳光升起时的露水,又加持了数位大德高僧的祈福,要你十金,都是友情价。”
“我现在身上没有,先欠着账,你先同我去世子府,商量对策。”
“你看,卞师父,这什么钱都能欠,哪怕是昨天你到秦淮河的花船上赌钱喝花酒,也能欠些钱,无非是让人把衣服扒光游河。这佛家的东西可不能欠,这一欠,可就是缺德,人一缺德,君子就变成小人。”
“拿去,拿去。”
卞壸从拇指上褪下扳指,递给竺法潜,
“这下,你能动地方了吧?”
“不急,你看,卞师父,您这也在孝期,我也在丧期,都不易轻动,应该是他们来见咱们才对。卞师父稍安勿躁,小子今天算了一卦,紫气东来,自有一位天命才子从北方乘白马而来,解了世子殿下的祸事。”
“长豫你什么时候添了这个本事?”
“这不是嘛,每天和郭、葛二位师父坐而论道,听得多了,也就有了一点见识。卞师父与其忙忙碌碌,不如就在这寺里和法潜大师谈玄论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