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把心一横,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大王,恕臣不能从命。”
“怎么?太真兄,可是嫌弃这个司马,太大材小用了?这都是暂时的,等有了功绩,我一定会向父王保举太真兄做州牧刺史的。”
司马裒还怕温峤有顾虑,把左右都散去,拉温峤一人进屋内说道,
“咱们俩关起门来,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敬佩太真兄的才能,自愧不如,以后明面上,我是车骑将军,私下里,这些都督军事的事情,都由你来做主,你看如何?我可以拍着胸脯说,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比我的让步更多了。”
“哎,可惜啊。”
温峤叹息了一声。
“可惜什么?”
“可惜大王不是太子。”
“哪又怎么样?父王心中其实是更偏爱我的,据说父王是想立我为太子的,可惜被王导搅和了。”
“大王现在可是心中对王导和王家有所怨恨?”
“哪还用说?我观这江东才子,无一人敢和王家抗衡,也只有太真兄,短短几天,就把这建康城变了个样子。你说,我不找你找谁?”
“这正是臣担忧的,大王应该是听说臣刚从东海王府出来。”
“啊,你现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兄弟之间嘛,自然多了几份关心。我知道阿冲那个小狼崽子,狠着哪,用人在前,不用在后。太真兄,肯定和他不对脾气。”
“这正是臣所担心的,大王要是生在平常百姓家就好了,凭着大王这一腔热血,自能闯一番事业。可是……”
“可是什么呀,这就你我二人。”
“可是这帝王家的事情,哪里是只有热血就行的,大王把一切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事情还没有做,就把人都得罪了。”
“太真兄说得太对了,所以我才更需要太真兄的帮助。”
“不,大王现在应该找的车骑将军司马不是臣,而是王家的人。”
“王家的人,你别和我提王家,提起来我就忍不住生气。”
“忍不住也要忍,大王还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嘛?太子殿下想让你死,东海王也想,郑妃就不用说了,就连晋王,恐怕也是存了这个心思,才让大王都督三州军事的。”
“我也感觉出一些,这不是才来找你这个最有办法的人,帮我想办法嘛。”
“臣的办法就是选一个王家人,这个人要既不和大将军亲密,也不和骠骑将军亲近。最好还能有点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