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又磨蹭了半个月后,石虎总算带着五万大军来到了谯城之外,第一眼就看到了城头上悬挂的那些头颅。
石虎提马上前,叉着腰就骂上了,
“樊雅,你也忒不是东西了吧?不是你上赶着让我来帮你驱逐祖逖的?怎么把我的人都摘了脑袋,这还长得回去吗?”
樊雅见石虎终于来了,大手一挥,又押上一批人来,这里面可是有不少的牙门稗将,
“石虎,既然都来了,那就先开个席,再砍几个头,来助助兴?”
随着樊雅的一声令下,被押上去的数十个人头,从城头上落下来,掉到地上,滚到石虎面前。
石虎低头看了看,大概是城里比较重要的内应都在里面了,看来想要里应外合拿下谯城,是不太可能了。
“樊雅,你这借刀杀人玩得不错啊,借着我的名头,杀了这么多的异己,我看哪,这以后的豫州,即便是祖刺史,也要让你三分。”
樊雅看看左右,说道,
“石虎,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祖刺史岂是这般小气之人?现在你既然来犯我疆土,那就是仇敌,还有什么好说的,来战就是。”
石虎摆了摆手,说道,
“不急,不急。我这么老远的路都走过来了,总得见见咱们闻鸡起舞、中流击楫的英雄吧?你再等几个时辰。”
说着,石虎一马当先就往祖逖的大营而去,离大营两三里地的时候,石虎扎住马脚,让手下的斥候前去通报,请祖逖出营三里,单刀赴会。
不多时,祖逖就从营中出来,一个人、一匹马走近了石虎刚刚命人搭起来的凉棚。
凉棚里,也只有石虎石良爷俩,一个斟酒,一个喝。
石虎见祖逖进来,起身说道,
“来来来,士稚兄,这边请,我早就听越石兄说起过,士稚兄的才华是他的十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真的?”
“假的,就是客气客气,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宰了你。”
“哦?我这只是在谯郡处理了一个晋朝的官员,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关系可大了去了,你来之前,这中原千里,都是我的马场,我想什么时候来吃一嘴,就什么时候来。可自从你把张平干掉以后,我就只能屈在梁国,收拢兵力,就怕被你们三伙人给围歼了。你说,我能不想杀了你?”
“彼此彼此吧?虽说石勒帐下有猛将十八人,号曰十八骑,但依我看,这十八骑也比不上你这一只虎。”
“哦?这种好听的话,我倒是想多听一听,阿良,快给你士稚叔满上,这天多热,让他喝点好酒,暖暖心。”
“十八骑换了多少将,都打不下来的廪丘,你一去,就把刘演斩杀。这还是其一,我真正佩服你的地方是,你的眼光太贼了,没有和其他胡将一样,一城一城的攻打,而是跨过黄河,直取梁国,一下子就把司州和豫州隔开了。”
“嗐,这士稚兄就太抬举我了,我哪想那么多哪,我就是听说梁国这地方去年的收成不错,有不少可以抢的东西,就来试一试,这不还是掉进士稚兄的口袋里?还得斟酒道歉,请士稚兄放我一马。”
“季龙兄过谦了吧?我如果没有猜错,季龙兄一早就和刘聪商量好了,你来掐断司州的后路,他兵出河东,跨过黄河,击溃司州那几位坞主。”
“哎,士稚兄这话,可就带着僭越的味道了,刘聪可是汉国皇帝,你怎么能直呼其名哪?你这不是侮辱我汉国国君吗?”
“你还在乎这个?我看哪,要是有机会,你能冲进平阳城去,给他们刘家老小来个灭族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