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安孩子的心,程塑故作轻松的抓起食盒里的烧鸡朝孩子扬了扬。
李瑶光一噎,直勾勾看向程塑的爪子黑线,“姨父,您洗手了吗?”
程塑一顿,刚才的二五浪荡样尽去,傻愣愣的。
李瑶光也是无语好笑,忙又从空间取了铜盆,从存水的大缸舀了一盆水,盯着一家三口都洗净了手,饭菜摆好,守着他们终于吃上了饭。
饭间,李瑶光与程塑什么都没再说,倒是听着于媚雪母子俩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李瑶光也从中知晓了白日里更多熠哥儿看不到的细节。
不知不觉饭毕,李瑶光收了碗盏,只把好保存的糕点留下一半,带上剩下一半以及姨父口中省下的一只烤鸡,李瑶光告别亲人爬出祠堂后,在侯府大厨房边的柴房找到了被关押的峦山迎春,还有血呼啦的杏花杏叶。
看到她来,四人都挺惊喜的,峦山跟迎春甚至都顾不上数落杏花杏叶的忘恩负义了,只担心李瑶光冒险找来会不会被侯府抓住,还让她快走。
李瑶光满意他们的忠心,没多说,只把手里的食物塞给他们,再看边上歉疚的杏花杏叶,李瑶光心情却是复杂。
怪她们吗?好像也怪不着,可不怪吗?心里又不是个滋味。
让峦山俩把食物分她们一些,又丢下两瓶药保她们性命,再多的李瑶光就做不到了,毕竟背叛就是背叛,她做不来以德报怨。
交代峦山他们安心等着别慌,李瑶光离开侯府时,脑子里已经有了如何把小姨与表弟弄出来的计划,只待进一步实施。
只不过此刻天色已晚,不好登门打扰,她便强忍着马上去请人的冲动,到角门谢过余婆子,塞了二两银,带着兄长与黑旋风回了家。
一宿没睡的李瑶光硬是数着夜里的打更棒子声,天不亮就起来出门直接奔赴承恩公府找陆二。
她乃熟客,门房早都认识,来承恩公府自来畅通无阻,比进镇威侯府还简单。
被请到客厅奉茶,李瑶光没坐一会,得了消息连脸都没洗的陆放匆匆赶来。
二人打下人出去耳语一番,陆放紧接着拍了胸脯:“这事简单的很,你先安心等着,我这就去寻我母亲,放心,小爷必将人完好无损的给你带来。”
陆放把事情一力包揽下来,起身离开前还不忘了吩咐下人,给李瑶光上早膳茶点,务必周到伺候。
见这厮风风火火的离去,李瑶光心下稍安,下人端来的早膳也才有心思吃了一点。
与此同时,承恩公府主院,还在被窝里的承恩公府夫人方氏就被儿子闹醒。
听得儿子来意,想到近来儿子孝敬的烫金邀请函,可是让自己在一干关系好与不好的权贵女眷跟前挣足了脸面,连宫里得了邀请函,据说已经秘密玩过的陛下娘娘都给了赏赐,方氏自是乐意帮这点小忙的。
唤来贴身嬷嬷,让其拿上承恩公府的请帖,开口吩咐一番,嬷嬷领着四个机灵小丫头,八个孔武有力的小厮,坐上主子特允的华丽大马车,摆足了架势往侯府去,一来就直奔正门,示意手下小丫头敲开了正门,递上承恩公府请帖。
可怜水伯一把老骨头,这个点还没醒呢,被下头值夜的小子打着哈欠的摇醒,晃悠着老胳膊老腿的开了仪门一角,接了小丫头的请帖,一听说是承恩公夫人亲自下帖,邀请自家府上六奶奶携小郎君过府一叙,水伯一个激灵,睡意全消,忙的招呼值夜的小子去内院角门通知,丝毫不敢懈怠。
镇威侯府后院。
昨晚的事情一府上下都不开心,镇威候更是气冲冲的嫌弃林氏没本事,管不住一府的人,夜里就没歇在正院。
林氏也不乐意跟一干庶孽小妾多打交道,自来就免了他们的请安碍眼,加上老封君年老,夜里觉少,早上困乏,也早就免了她们的请安。
这会子林氏躺在清清静静的床上睡的正香,不曾想外头传来嘈杂,觉轻的林氏立刻惊醒,起身撩开帐子对着外头喝问一声何事,何妈妈立刻双手托着门房刚送进来的请帖进来禀报。
林氏一听,心道不好,“真是承恩公夫人亲自下的帖?”
何妈妈打开请帖,露出里头的内容,点着印章。
“是的,章在呢,绝不会假,且门房说对方派头极大,马车徽记也是承恩公府的,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