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媪离开后,房间内的气氛并未因此轻松多少。婢女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终于,一个婢女鼓起勇气,偷偷地碰了碰旁边的同伴,小声说道:“你们觉得,小姐会不会永远都醒不来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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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不想活了吗?敢议论小姐?小心天荧姐听到要了你的命!”
另一个婢女惊慌地看了看门口,又压低声音警告她。在穆扶院中,天荧的威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行事果断,对小姐忠心耿耿,任何对小姐不利的言论都会遭到她的严厉惩罚。
“哼!我猜你们都有这种想法。”
那个婢女不屑地撇了撇嘴,但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她虽然口头上不服,但内心深处还是对天荧的威严感到畏惧。
“我真是心疼小姐啊,父亲不疼爱她,母亲又去世了,现在又被那个叫四草的贱婢害得昏迷不醒,真是太悲惨了!”
又一个婢女小声说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小姐的同情和心疼。四草,那个曾经把陆玄心带到赤峰山脉的婢女,如今已经成为了穆扶院中的禁忌话题。
自从陆玄心稍微懂事以来,她的父亲就很少来穆扶院了。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每次来都只是和母亲说几句话,拿些丹药就走,很少进她的房间看望她。仆婢们纷纷传言,说陆缪缪因为陆玄心是女孩而不怎么疼爱她。毕竟,他的父亲子女众多,上面有哥哥姐姐,下面有弟弟妹妹,而她,似乎总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个叫四草的贱婢难道已经死了吗?”
一谈到八卦话题,众婢女都兴奋了起来,又有人开口问道。显然,穆扶院里压抑的气氛也让她们感到难以忍受,她们渴望通过谈论这些话题来释放内心的压力。
“哼!那个贱婢死有余辜!想当年夫人对我们那么好,现在天荧姐她们也善待我们,她却要害小姐。我觉得,就算把她碎尸万段也难以解恨!”
一个婢女愤愤地说道,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对于四草的背叛,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痛恨。
这时,一个年幼的婢女偷偷看了看门外,确认没有人后,便小声对大家说:“或许小姐并不是真的昏迷不醒,而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众人的惊呼声打断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惊呆了,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年幼的婢女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没说谎啊。所谓昏迷不醒只是天荧她们说的而已,我们并没有亲眼见过。而且一个多月来我们都没见过小姐一面了,难道你们不怀疑吗?”
年幼的婢女脸色苍白,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破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和恐惧。
“我吃饱了先去干活了。”
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婢女慌乱地丢下半碗饭,脸色苍白地走了出去,好像害怕被怪兽追赶一样。她的离开如同一道信号,瞬间引了众人的恐慌。
“我有衣服还没洗我先去了。”
“我还有厢房没打扫。”
不一会儿,满屋子的仆婢都找借口离开了,只剩下年幼的婢女一个人愣在那里。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但她知道,她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王媪并不知道身后的议论,她恹恹地回到陆玄心的房间。天荧正坐在座位上修炼,听到开门声,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然后又闭上了。然而,突然之间,她们两人心中有所感应,又睁开眼睛看去。只见空荡荡的床上,空气微微荡漾,然后一个穿着里衣的瘦弱身躯凭空出现在那里。
“小……小姐!”
王媪和天荧都愣住了,然后一起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陆玄心,生怕她再次消失。喜极而泣的泪水滑过她们的脸庞,滴落在陆玄心的衣襟上。
“怎么了?不欢迎我吗?”
陆玄心鼻子一酸,轻轻地拍着两人的背,开玩笑地说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暖和亲切,让王媪和天荧感到无比的安心。
“小姐你吓死我们了!”
王媪放声大哭,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睡觉,心中的担忧和恐惧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玄心你没事吧?”
天荧哽咽着,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生怕她身上有伤痕。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疼爱,仿佛要将陆玄心整个人都包裹进去。
“我没事,我很好,而且身体已经恢复了,可以修炼了。你看我浑身都是力气。”
陆玄心想要握拳展示自己的力量,但是衣服破旧脏乱,而且肚子里还出了饥饿的咕噜声,她只好尴尬地放下手,讪笑道:“嬷嬷有吃的吗?我好饿啊!”
“啊!”
王媪惊呼一声,神色复杂。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小姐虽然昏迷,但是见到人知道快醒了,所以每天都准备粥等着她醒来。但是这次小姐失踪了这么久,一开始还准备粥,但是后来心里越来越焦躁不安,这几天都让下人从大厨房拿例食了。
“难道没煮吗?你们吃剩的残羹剩饭也可以啊,我看你们也没吃吧?”
陆玄心扁着嘴,假装生气。看到王媪尴尬的神色以及两人消瘦的身形,她心里一沉,明白了这段时间她们所经历的煎熬和担忧。
天荧却破涕为笑:“怎么会呢?我们一直都给你留着呢。”
说完,她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食盒,打开里面装着灵米粥和小菜,放在桌子上。王媪已经迅拿来了碗筷,递到了陆玄心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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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陆玄心眯着眼睛看着天荧的戒指,指着粥和菜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