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扶桑既敬佩又惭愧,和柳翠微相比,他实?在没什么追求,只要他在乎的人?一切安好,一家人?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就心?满意足了。
“我帮不了你什么,”
扶桑道,“只能祝你所求皆所愿,所愿皆所得。”
柳翠微道:“我也祝你多喜乐,长安宁。”
两个人?相视一笑,扶桑的笑意不再?像从前那般纯净而明亮,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
柳翠微看在眼里,心?里不由生出?些幽愁暗恨,然而斯人?已逝,再?多的劝慰也不过是徒惹伤心?罢了。
只能寄望于时间,再?铭心?刻骨的爱意也会被?时间消磨,再?撕心?裂肺的伤痛也会被?时间抚平,时间既能治愈一切,也能摧毁一切。
柳翠微情不自禁地抱住扶桑,在他耳边道:“我们都要好好的,希望此生还有机会再?见。”
扶桑回抱住她,带着微弱的哭腔道:“一定会再?见的。”
由于扶桑精力不济,这次来之不易的重逢并未持续太久,但两个人?都从这次仓促的会面中?收获了弥足珍贵的慰藉。
都云谏就没那么舒心?了,他巴巴地来一趟,却连句话都没跟扶桑说?上就打道回府了。
柳翠微和他面对面坐着,见他面色不佳,便幸灾乐祸道:“你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都云谏撩起眼皮睨她一眼,不答反问:“你跟扶桑聊了什么?”
“他问我过得好不好,许是担心?你苛待了我。”
“你如何答的?”
“自然是狠夸了你一顿,我总不能在外人?面前说?你的坏话,尤其……”
她忽然停住不说?了,都云谏看着她追问:“尤其什么?”
柳翠微道:“他是你求而不得的一缕月光,你定然希望你在他心?目中?是个可信、可靠、可亲、可爱的好男人?,我岂敢说?你一点不好?”
都云谏嗤笑道:“你未免也太抬举他了,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奴婢而已,除了那副好皮囊,他就是个又蠢又笨的废物。”
“我当时真该给你一面镜子,让你看看你看他的眼神有多炙热、多贪婪。”
柳翠微似笑非笑,“都郎,没人?比我更清楚你有多想?得到他,你又何必跟我装模作?样呢?”
不可告人?的心?思被?无情拆穿,都云谏却并未恼羞成怒,默然片刻,他双目炯炯地逼视着柳翠微,沉声道:“你愿意帮我吗?”
柳翠微明知故问:“帮你什么?”
都云谏道:“我这辈子向来心?想?事成,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柳扶桑是第一个。过去是碍于澹台折玉,而今澹台折玉已经死了,我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必须得到他。”
“你打算强取豪夺?”
柳翠微问。
“我先把人?弄到手,你再?劝他委身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