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人的反扑来得很快。
第二天,就有个浑身是血,惊恐恍惚的男孩冲到闹市,大声惊呼被七皇子屠了村。
又有衣衫破败的耄耋老人,去府衙击鼓鸣冤引来百姓关注,高呼全村被杀,求天家做主。
但当官府带他进去询问时,他又忽然口吐鲜血,当场身亡。
类似的事一日之内生了五起,皆是宣传完“七皇子屠村”
的消息便当场身亡,引来人心惶惶。
按说还有后手宣扬七皇子当年屠城恶行的,但可惜,拜近日大肆捉拿异国奸细所赐,许多窝点已经被剿灭。
这群人想要引导的舆论还没来得及分散就被官府迅扑死。
就连村庄的事,也被下令禁止宣传,有人试图在赌馆瓦肆传播,结果没说几句,就被神出鬼没的羽林军捂嘴带走。
而作为事件中心的“七皇子”
并没有外人想得轻松躲避,藏于人后,他——
“我可以进去吗?”
“侧妃娘娘此间危险,您还是……”
“千年玄铁做的铁链若还困不住他,那这里的其他人也不用活了。是我自己要进去的,是生是死,后果自负,你们不用担心。”
秦苏打断他,素来温软的眉眼带出几分凌厉,清冷的神态竟和暴君有几分相似。
守门的护卫喃喃,终究还是让开了,并主动打开了房门:“娘娘请。”
秦苏提着食盒走进去,窗门紧闭屋子里垂挂了许多帷幔,将阳光挡在外面。
整个房间阴沉沉的,秦苏要走的很慢,才能看清前路。
楚疆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失焦,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浓浓死气。
好不容易因那个人而生出的对死活的一点兴趣,也随着满地血色残肢彻底湮灭。
他不该活着的。
他这样的怪物、没有理智的野兽,活着只会给所有人带来痛苦。
他该死的。
死的该他才对。
他的视线开始扭曲旋转,刺耳的惨叫似乎又在耳边回响。
头又开始痛了,每一寸神经似乎都在撕扯……
“咚!”
“哗啦……”
他双目怒睁,目眦欲裂,手腕重重捶打着床榻,牵引着铁链出哗啦的声音。
他该死的。
不,
该死的是他们。
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