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青没说话,自顾自披上一件衣服,她看着外头的大雨,摇摇头说:“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好吗?”
这一下轮到温璃有些急了:“可是姐姐,世界很大。”
江倚青终于开始思考,她找来热毛巾替温璃擦手和身体,最后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固执的说:“你就是我的全世界,你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
“可是……”
江倚青眼前又晕眩起来,雨点敲击声似乎越来越大,她回想起了那些难以面对的往事和痛苦,她不知该如何同温璃坦白,只能不停地同温璃道歉,她的声音凄哀又诚挚,絮絮的说着,不该瞒着她,不该跟她分手,不该让她一个人出国,一切都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温璃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抱在怀里,江倚青感觉她的怀抱像是云雾一般:“姐姐,我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江倚青在这个问题上相当固执:“如果不是我瞒着你,你怎么会出国,怎么会去登山,又怎么会坠崖,受这么多伤痛。”
一切都贯连成了蝴蝶效应。
“可是姐姐,这么说,一切的根源都是我才对,如果我没有爱上你,你又何必瞒我,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所以说,你不要自责好不好,不怪你,都不怪你。”
温璃最后说:“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的,而我们缘分未尽。”
“我们缘分未尽……”
江倚青呢喃着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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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犹有逢春日
转眼到了暮春和仲春之交,江垂云请假回了趟家,那时已经将近清明,他来找姐姐商议祭拜父母的事。
温璃这两天恹恹的,精神也消沉了不少,江倚青知道她心里想着故去的姥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蒋老师派了车来接她去祭祖。
回了家,江垂云敏锐的发现了房屋格局的变化,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问:“家里怎么重装了?”
阳光从窗子斜斜的映照下来,风吹动着斑驳的树影,江倚青正叠着温璃的衣服,没回头,轻声解释说:“温璃在这住,她受了伤,行动不太方便,我在照顾她,二楼好活动。”
事到如今,江倚青已经十分坦然,没有要再瞒弟弟的意思,索性也坦白了:“她是姐姐很重要的人。”
背后半响无声,江倚青回头,这才发现江垂云正神色凝重,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
江倚把衣服收进橱柜,又把温璃的小钢琴拿出来上油,她自顾自的说:“但我对她的感情,她对我的感情,都是没有半点虚假的,所以,小云,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好吗?”
“小云?”
江倚青看他怔愣的模样,又喊了他一声。
江垂云这才恍若回神,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姐姐是个坚毅的女人,以至于忽略了,她身上扛着多重的压力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