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停驻在她的白色背影之后,原本昏暗的地下室似乎要被一缕白光吞噬,祝余拼劲了全力也没能留住她的影子。
“不要,你别走,阿也,别出去,别……”
祝余扯着嗓子大吼,全身仿佛被四分五裂般疼痛,“不要。”
祝余疼得睁开眼,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道。
“你醒了?”
牧之以一种看似打趣的口吻问道,香烟的烟雾在整个房间蔓延开来,祝余看不清这人是谁。
她皱着眉头,想要把眼睛挣得再开一些,等来的却是烟雾眯视线。
“牧之?”
后者很是满意地发出一声笑声,“看来人还没傻到那种程度。”
牧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沓纸,翘起二郎腿,当着祝余的面,仔仔细细翻阅了一遍。
“很不巧,你作为完全没有自主生存能力的精神病人。”
她故意在最后四个字上用重音强调,“您在名义上的爱人,在几年前就把遗嘱给立好了。”
祝余一头雾水,满眼不解地看着眼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牧之。
“什么意思。”
“怎么,听到她立遗嘱你很意外吗?遗嘱上其实写的都是关于你的,你还别说,真感人。”
牧之的演技夸张,哭不出来还要硬挤眼泪,一股假惺惺醋味都快盖过这烟味了。
“上面说,你没有生活能力,照顾不了自己,让我替她照顾你,你看看你,真的是,洗个澡都能晕倒,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们还真的就妻妻双双把家还咯。”
贱兮兮的话从牧之的嘴里说出来,让祝余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哎,小祝余,你说你在身上纹她的名字干嘛,你是知道的,她最讨厌别人叫她名字的,你还……”
她故意不把话说完,在话音落下的最后还重重地叹出一口气,“你知道的,她啊,本身就是个没什么感情的人,她喜欢你只是因为课题,啊,说漏嘴了。”
这拙劣的演技让祝余都看不下去,嫌弃二字更是直接写满全身,她笑笑看着牧之那足够炸裂的演技。
“我们的感情用不到你这个初恋。”
说到初恋祝余都觉得恶心,“不,一个睡过几次的炮友来谈论,她怎么样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这么着急就开始维护起一个死人了啊,那谁来维护你呢,傻子。”
“傻子”
两个字从牧之的口中说出来,充满了恨意。
祝余浑身都被绑了起来,她想挣扎可只是无能为力。
无能狂怒地看着眼前拿着遗嘱原件的牧之,眼神恨不得把人给杀了。
“小傻子,别生气啊,以后就轮到我来照顾你咯,不听话可是没饭吃的,小傻子也不想饿肚子对不对。”
某人一脸得瑟,毕竟现在她手里可拿着阿也的全部遗产;祝余被傻子二字重重刺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