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点燃香烟,意味深长地笑着离开这条小巷子。
祝合再次回到审讯室,面对面和祝余坐着,后者发出了不耐烦的啧声:“不是问过了吗,怎么还问。”
“那就从你认识她开始说,我很有时间听你编故事。”
他点燃香烟,拉出一张椅子坐在祝余面前,一副看戏地模样翘起了二郎腿。
……
清晨的上午,那时祝余只有十五岁,一个人在巷子里坐着,哭声很大很委屈。
这是在老城区,还是即将拆迁改造的地方,来的人更少,自然能听见哭声的也没几个。
真正关心起哭声的人,只有她,那时的阿也其实是阿野。
二十岁的少女脸上还挂着青涩,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哭泣的女孩,满眼心疼地看着。
“小朋友,你还好吧。”
阿野轻声询问,祝余回应她的是一个带着警告的眼神,接着把长袖往下拉盖住整个手背。
她想起身离开,却因为坐在地上太久,整个人都使不上一丝力气,反复尝试几次之后终于爆发。
单手握成拳头砸在地面上,随着爆了一句粗口,“不该管的你别他妈乱操心。”
稚嫩的童声学着大人说粗话,害得阿野莫名其妙笑了一下,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那么现在我可以多管闲事了吗。”
这是第一次被递东西,递的还是一块从来没吃过的东西,祝余撕开包装没问什么,直接往嘴里塞。
入口的苦涩让她差点没吐出来,这东西是她吃过最苦的没有之一。
“这是什么,好他妈苦。”
“嘿,我说你个小孩,才这么点大就学人家爆粗口。”
阿野咬着后槽牙回答,“这是巧克力,我低血糖就随身带着。”
祝余还是没能把东西给咽下去,一口给吐了出去,“真他妈的苦,以后别吃了,免得以后的日子都是苦的。”
女生眉眼笑得很弯,丝毫不嫌弃附近脏乱差的环境,一屁股坐在祝余旁边。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p3,这也是祝余没见过这东西,她见这小玩意只觉得稀奇。
阿野递出一边耳机,“我是个孤儿,小时候还被以前的院长欺负过,到了十八岁我就出来自己生活,十八岁之前就够苦了,再苦点也无所谓。”
阿也低下头刚想拿烟,又想起旁边还有未成年,“不介意我抽烟吧。”
“介意……”
祝余这个时候还很讨厌烟味,一看到烟头就会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东西,“我父亲,算不上父亲吧,从来没养过我的男人,小学就把我送去寄宿学校,医生说我的病还有很大几率能够控制住。”
“但是他还是把我送去寄宿学校,里面的人都是一群垃圾,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最后甚至还查出了什么抑郁症,反正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