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牧之便收起了刚刚那般如同疯女人般的模样,拍了拍手。
“没疯?没疯刚刚怎么不说话。”
后者无语,刚刚对方那一连串的戏精表现,不是疯了就是癫了,就算真想说些什么,根本就没有机会开口。
祝余脸上仍旧冷漠,看不到一丝关于情感的波澜,就连说出都是平如水镜般,“不是不想说话,是懒得和你说话。”
回答完牧之后,祝余刚想下床就发现自己的双腿失去了所有知觉,她无法挪动下半身,甚至连简单的下床都无法做到。
腿上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疼,这种疼已经麻木到能感觉到,但无法真实感受,感觉疼不在自己身上。
牧之见状撇了一眼过去,咬着可乐的吸管,学着刚刚对方的语气说道。
“看来是骨折了,下半生或者是下本身都……”
她恶趣味般故意将话拖出长音,始终没有给上句话留个结尾。
故弄玄虚的样子,不出意外丝毫没有引起祝余的表情波澜,“都什么,想说我是个残废。”
已经是个精神病人了,再是个残废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祝余暗暗腹诽;紧接着露出了一抹形似诡异的笑容。
祝余扭过脑袋,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
“我膝盖之前受过伤,过段时间就能好,残废倒不至于,八米而已。”
这个八米而已,险些没把牧之的可乐给吓得吐了出来,“八米而已说得倒是轻巧。”
牧之点亮手机屏幕,手指在上面来回划了几下,“这个案子,因为夫妻两人争吵,其中一方把年仅十二岁的孩子给……这我亲手结案的,多美好的年纪啊,哎……”
类似这样的案件还有很多,基本上都是从三四楼的高度坠楼而亡的,而里面就有几个案件是牧之所负责尸检工作。
“八米很高的好不好。”
牧之越想越气,直接照着对方的肩膀落下了一个巴掌,“生命很可贵的,哪能是你说结束就结束的,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还有……”
“停,别说了。”
祝余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这些劝人活下去的美好谎言,祝余早就听了百八十遍,甚至都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话不是没听到耳朵里,只是觉得实在千篇一律,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趣,包括生命。
牧之连着啧啧了几声,点燃了香烟接着又叹了几口气,“我知道你想死,但先找到杀害阿也的凶手之后,再谈这些生啊死的。”
“你留下的刀是在哪找到的。”
牧之将话题引入正轨,正一脸严肃地盯着眼前的人看,与先前浑身散发着神经质三个字的怪阿姨判若两人。
祝余被吓得说不出话,她厌恶这样的气氛,让她只觉得窒息,想要疯狂逃离,想要躲进角落里,躲进黑暗中。
在反复挣扎着,一步接着一步分崩离析。
她以沉默来回答对方,显然牧之已经猜到了什么,于是放低姿态,“今天你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