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祝余,现在的她脆弱到分分钟要碎掉那样,哭得可怜,“牧法医你还真狠心。”
牧之一愣,推了下眼镜后,眼前这人又扑到面前,祝余再次取下她的眼镜,“抱抱我,好不好。”
牧之双眼朦胧的视线中看不清现在发生的事情。“我送你去医院吧,还是我去买瓶水给你,是不是该吃药了。”
面对祝余她还是拉回理智,双手撑在对方肩膀,轻轻推开。
“是来到新环境所以不适应吗,怎么睡一觉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做什么噩梦了。”
牧之还是投去了关心的声音。
反观祝余却听不进这些话,现在不知为何心里泛起的不安极度渴望得到保护,而现在只有牧之能给出这种感觉。
可眼前的人正在推开自己,一个推开的动作,足以让敏感的人察觉出似乎要被抛弃的讯息。
她眼角再次泛出泪花,望着眼前的牧之,出口的声音已经成为哽咽的沙哑,“你也不想要我了吗,你也觉得我是一个累赘了吗,所以要开很远的车,把我扔在外地吗,这样你就可以摆脱我一辈子,让我一个人死在外面吗。”
“我既答应了阿也会照顾你一辈子,我就说到做到。”
祝余才不相信这人说的话,她从来不知道牧之的嘴里有哪些是实话,又有什么在骗自己或者是在哄自己。
显然,面对说出口的东西,祝余更希望她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你是在骗我吗。”
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挤出来,“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而已,好像不难吧,为什么就连你也……”
祝余的态度忽然强硬了起来,原本委屈还红肿的眼睛如今已染上了凶狠。
这双眼睛如野兽般能瞬间将人吞噬殆尽,牧之只好把安慰的话咽在喉咙里,“我没有要抛弃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用什么身份。”
祝余拉回理智,凑到她的唇边,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清楚听到呼吸声甚至是心跳声,祝余又往前凑近了一些,“能以女朋友的方式吗,阿也不会怪你的。”
牧之无法说服自己,她又想推开眼前的人,可全身都被限制无法给出退步,只能将脑袋往后挪了一些,“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牧之自己都觉得可笑,她口口声声答应阿也会照顾好祝余的,结果却把人照顾到了床上,到头来只用朋友的身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如今她早已无法直视对待祝余的感情,她自认为自己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一个人,直到见到祝余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再到她捡回一条命后跪下求原谅。
在对方的逼问之下,牧之只得直视自己的感情。
“我只是想照顾你,以朋友……”
再次说起这两个字,牧之明显卡壳,但还是逼着自己说了出来,“以朋友的身份。”
祝余直视着她的眼睛,在其中窥探到了躲避的意味,但没关系,她会让牧之一点点地离不开自己。
她吻上了那张不会说实话的唇,手掌仿佛钉在牧之的脑袋上,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而某人的反抗也老实下来不少。
车内的空间狭小,呼吸的急促声传来,祝余以俯视的角度望着专注的牧之;她不敢看自己,不敢直面道德的自责,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到想被她全部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