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写:“古道铃响,铁山开路”
右边写:“挡着马蹄,人头落地”
我看完之后有些不屑:“嚯,好大的口气啊。”
师父却道:“是他们,这是铁山马帮的号令,当年解放前在湘西一带,打起这两支旗子,基本就没人敢找麻烦了。”
阿麻出去和领头几人说话,下面传来一阵笑声。
不多时,这队人马开始卸货,去鞍,让骡马休息,而领头的三人则跟阿麻一同上来了。
“哪位是我阿爷的旧相识啊?”
那黑铁塔一般的汉子浑厚的声音传来。
师父缓缓起身,我见状也跟着站起来。
“在下便是。”
师父一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银制的大圈耳环,递给了阿黑叔。
阿黑叔接过耳环一看,顿时脸色一变:“不知尊驾来临,有失远迎,阿麻!快上酒!”
“知道了阿黑叔!”
阿黑叔手下搬来两张桌子跟我们拼起来,众人坐下。
“酒来了!”
“好,阿麻,你也坐下。”
阿黑招呼阿麻坐下。
“不知尊驾姓字。”
“老夫姓马,双名不前,与阿铁是旧相识。”
阿黑一听立马毕恭毕敬道:“果然是马道长,恕我眼拙。”
我偏头朝秦子婴问道:“这银耳环是啥意思?咋滴一看到这东西,这马王爷就···”
我声音不大,可这阿黑的耳朵似乎很好使。
“哈哈哈哈,二位不知道,我们湘西有九沟十八寨,统归凤凰城竿子营所辖,大明正德八年,设立镇竿守备,我祖上也是二品的建威将军,当年长沙会战,我爷爷也是团长,这戴银耳环,是我们竿子营的规矩,十八岁成年戴上银耳环出征杀敌,戴到六十岁,要是死在战场上,人回不来,耳环要回来,这银耳环是我爷爷给马道长打的,是信物。”
师父抿了口酒:“当年我也是第一次进湘西,想去神药寨,可找不着路啊,也是巧了,搭上了阿铁的马队,后来被那恶徒所伤,也是阿铁搭救,我才逃去长沙。”
阿黑道:“当年马队在葛家铺落脚,半夜出了妖邪,要不是马道长随行,那我爷爷也就···这么多年爷爷一直提起您来,不想今日相见。”
“说来也是一桩陈年旧事,如今该当了却,既然是故人之子,老道我斗胆相求,可否送我们再去一趟神药寨?”
师父抱拳说道。
“既然是阿爷故交,自然义不容辞,不过···目前有个棘手的事情。”
阿黑脸上泛起了为难之色。
我问道:“可是有什么难处,我们可帮得上忙?”
那个白白净净的瘦削男人抱拳说道:“好教各位知道,非是锅头推脱,实在是我们到此接了一趟生意,货物所托之重,便是一个人也抽不开了,须得绕去九龙沟,又因为早前连日大雨,垮了山间道路,我们要从九龙沟取道天险,辗转两日方可到达神药寨。”
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阿娜。
片刻后,阿娜淡淡道:“没关系,绕道吧。”
师父这才点头道:“马锅头,这次可就拜托了!”
马锅头也连声抱歉:“慢待道长,万请恕罪。”
“阿黑叔,我也要去!!”
阿麻把酒碗放下说道。
阿黑的脸一黑:“你不替你阿爹守好酒楼,老跟我胡闹个啥,这次不比前几次,是偏猛恶的去处,你去不得。”
“阿黑叔,我都二十岁了,我不想守着酒楼,我想跟你们跑马帮!我啥都能干,当年我小,现在我不怕了,你一句话,刀山我也上得!!”
阿黑被阿麻闹得没了脾气,但还是不肯松口。
阿麻又逼得紧,阿黑恼了,把一大坛酒放到了桌子上:“你要能在一炷香时间喝光这坛酒,我明天就带你上路!”
阿麻也挣红了脸:“当真!?”
阿黑叔一拍胸脯:“比落洞河里的金子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