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西山听得此言,跪爬到了窗户边,顺着窗户缝往外看去,院子里一片漆黑,偶尔有几声虫鸣,再有就是呜呜不停的阴风,并无半个活物。
心说这老道士说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就在崔西山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得外头有人敲门!
咚咚咚!
“癞子!我是你三大娘,你大爷了高烧,你快来帮个忙!送他上医院,我给你报路费!”
那是个十分急切焦灼的女人声音,听起来岁数不小,而且非常着急。
崔西山小时候过毒疮,用了些药也不管用,满脑袋都是毒疙瘩。
后来是个赤脚医生给他用了兽药,才把毒拔了出来。
后脑勺至今还有一片疤痕,故而熟悉他的人叫他癞子。
崔西山闻听此言,急忙下炕穿鞋要去开门。
结果老道士一把将他揪住,目光锐利犹如宝剑:“你去干什么?”
崔西山一头雾水,心说这老道士吃顶着了,自己当然是去开门了。
“我··我去开门啊道爷。”
此时,外面的呼喊声,敲门声越来越激烈,突然!又没了动静。
“哼哼,这种道行也配在老夫面前献宝嘛··后生,你去趴在窗户上往门口看一看。”
老道士将崔西山拉了回来。
崔西山自然照做,连鞋也没脱,便趴在窗户根上,只露出一对眼睛,侧着脑袋往门口看去。
这一看,险些吓得他把今天的稀屎提前拉出来。
原来门口空无一人,阴风呼啸所过之处,只有一个黑乎乎的半透明的影子,没头没脚的一团,漂浮在门口。
突然,那影子似乎现了崔西山,呼的一下飘了过来。
幸好窗户死死关闭着。
崔西山吓得往后一仰摔在炕上。
那团影子也飘过了窗户,立在外面,明明没有眼睛,可崔西山却觉得对面正在死死的,怨毒地盯着自己。
老道士见此景象,只是随手在酒杯中比划了两下,然后眼睛一撇,将杯中酒对着窗户泼了上去。
只听啪的一声,窗外的影子立马退出数丈。
老道士没有继续去管,而是自顾自地喝酒。
他又看向吓得魂不附体的崔西山。
崔西山面色惨白,问道:“道道道道··道长!那是什么东西!?”
老道士随口答道:“是鬼啊,只不过这次没有附在纸人身上,你被那妖物摄走了心肝火木之气,已经是半死之人,故而能够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