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诡异的是,当都察院现这件案子,要对这四任监察御史进行询问时,却现前面的三任御史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早已经过世了,而唯一现任的监察御史,也在一个多月前莫名其妙失踪了。
但不管怎么样,监察院未能现凉州的异常,属于明显的失责,左右两位都御史也以各种借口称病不朝,最后这口锅砸到左迁之这个右佥都御史身上,他不得不来凉州参与这次三司会审。
向张卫年示好,除了有来自内阁某位大佬的授意外,也有监察院自己的私心在内。
正如江瑞所言,监察院有监察天下的责职,可是在这个贪墨案上报之后,监察院细察甘青道的监察档案,现自己其中竟然没有任何一条监察记录,仿佛监察院从来都不知道大渊还有一个凉州城,城中还有一个凉州县衙一般,而现任的监察御史更是神秘失踪,让这件事显得更为诡异。
而根据都察院与六部的交流,现出问题的不止都察院一家,刑部、兵部、户部、吏部、礼部、工部都不约而同出现了类似的问题,莫名其妙地把凉州忘了。
在都察院内部紧急商议后,紧急指定了新的凉州监察御史,这个新的监察御史现在就混在江瑞的侍从之中,他们随时在准备在,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凉州城内的第一手资料,把过去三十年的档案紧急补起来。
虽然这么做多少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但是都察院左右两位号称在病中的都御史都认为,既然大家都出了问题,那么还是需要做点什么,所谓矮中取长,在大家都有问题的情况下,要成为第一个把问题改好的,把可能承受的处罚减少到最小。
所以左迁之需要搞好与张卫年的关系,以方便他们查阅凉州县衙的相关档案,而且最好是在这个案件调查阶段之前补充完成!
想到这里,左迁之立刻反击道:“江大人,在你指责我们都察院之前,你先想一想三司各自的职责,若是凉州有大案,先需由你们刑部审判,由大理寺复核审判,最后才是由我都察院进行监察。
而过去三十年中,你们刑部从未向大理寺提交一个需要复核的案件,大理寺自然以为凉州无事,也就不会去复核,而我都察院也自然无从监察。我大理寺和都察院得确有失职之处,但归根结底,却是你们刑部不作为,未传递信息,才导致我们工作延误。
这天下其他人都可以指责我们大理寺和都察院在凉州问题有失职,只有你们刑部不可以,等这件事毕,我们都察院和大理寺必定联名向皇上参你们刑部一本,让皇上分一分这其中究竟谁对谁错。”
左迁之的战略非常明确,从逻辑和程序上来说,刑部是第一步,大理寺是第二步,而都察院是第三步,第一步不走,自然没有第二步和第三步,所以都察院承受自己有监察不力的错误,但这个错误是被刑部误导的,所以刑部该负主要责任,大理寺该负次要责任,而都察院的责任最轻,如果都察院还能亡羊补牢,那最后该受的处罚,自然应该比刑部和大理寺更轻。
而在同盟关系上,他要把大理寺拉到自己的同一战线上,既然是三司,二对一,总好过一对二,而这样甩锅方式,大理寺必定也是愿意的。
果然,史可策立刻接上话题:“左大人言之有理,你们刑部专设有甘青清吏司,负责甘青道的刑名,还收办甘州将军、青州将军、五散关守备将军的文移,这三十年间,为何从未上报过一件关于凉州城的案子,让我大理寺和都察院都以为凉州大治,一切无事!
正如左大人所言,大理寺和都察院在关于凉州的事务上得确有失职,但失职的原因,主要在于刑部责能的缺失,江大人,您既然是主审,又是甘青清吏司的主事,我想问问你,你们甘青道清吏司,是在怎么办事的?”
如果非要在三司中选一个盟友,史可策自然是选择左迁之,一则两人已经在神京共事多年,两条都是老狐狸,都深知对手狡猾,不好对付,能当盟友,最好不要当敌人,而江瑞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是那种典型的猪队友,史可策不想被这样的猪队友害死。
而且江瑞在一路上已经充分表现出一个猪友员的全部潜质,他利用一切手段拉仇恨,把能得罪的和不能得罪的全部得罪了,完全没有想过给自己留后路。
在这种情况下,史可策当然要与江瑞势不两立,无论江瑞在这件事上会得到多少功劳或是会招惹多少祸事,史可策都不想沾。
与左迁之一样,史可策年事已高,这也是大理寺派他前来办理此案的主要原因之一,一旦现情况不对,史可策立即可以申请告老还乡,最多就是俸?少一些,大理寺不会忘记他的贡献,该补的,大理寺会补给他
江瑞下意识答道:“我刚赴甘青道清吏司主事不到十天,而此前一直在浙省当县令,对于甘青道清吏司的情况并不熟识,上一任甘清道清吏司主事的失职,不必扣到我的头上!”
左迁之呵呵冷笑:“却不知道,江大人上任之时,可与原来的甘清道清吏司主事交接完毕了,当初江大人交接的时候,可曾现交待档案中有异常,可曾现关于凉州的资料全部都缺失了?”
左迁之的三连问顿时让江瑞哑口无言。
前任甘青清吏司主事的工作疏忽所造成的失职确实与他无关,但是在交接的时候,没在在交接的档案中现问题,江瑞多少也有一定的问题,至少可以说他对于刑部工作还不熟练。
可他现在是三司会审的主审,一个刑部主审,怎么可以说自己对于吏部工作不熟呢?这是要打自己的脸,还是要打下旨让他当主审的皇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