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到驸马春风满面,捧着红绸盖着的赏赐,由两位公公送出门外。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孩子,太子健一见到其中一个跟驸马一般俊秀儒雅的孩子,便心头一跳,想必父王刚刚夸的是他。
他看起来稳重大方,宠辱不惊,小小年纪便气度不凡,太子健顿时想起十年前紫气东来的谣言,有如一根心头刺一般,再次扎得他一阵心痛,连带看驸马的眼神,也有几分不善。
“太子殿下,臣这厢有礼了,”
驸马一见到太子便上前道,两个孩子跟他身后,与他一同行礼。
太子健压根儿不想理会驸马,都是因为他娶了公主,现在哪怕在父王面前,都能来碍他的眼。
他两眼望天,只留给驸马一对眼白,:“妹夫为了国事奔忙,本宫就不打扰驸马回去休息了。”
“臣告退,”
驸马也没忘记十年前那个刺客中毒身亡后青的脸。
他行了礼,赶紧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宫中。
回到驿馆,他立刻简单收拾行装,带着屠睢离开王都。
蒙恬回去后便告诉爷爷,驸马在宫中遇到了太子。
蒙骜将军也知道十年前生的事,很有可能是太子所为,于是派了他身边一队亲卫追上去,护送他们离开王都。
冬日的齐鲁大地,五点左右,天边最后一丝红霞也沉到了地平线下。
沉蓝的夜幕笼罩着胶东平原,几辆马在幢幢的黑色树影间全疾驰着。
两侧还有近百士兵护卫,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平静。
中间一辆车上,驸马紧紧地将儿子护在怀中,另一只手紧握着佩刀的刀柄,随时应对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突然,他听到前面传来了马匹的嘶鸣,还有人重重摔出去的声音,似乎前方被人设置了绊马索。
“难道是山贼?”
他刚这样想道,便听到一片弩箭破空之声,嗖嗖地钉入车厢之上,很快,外面传来了打斗之声。
就在这时,冷不防“哗啦”
一声,他的车厢被大力劈开。
几个蒙面黑衣人把驸马和屠睢堵在车厢里,几把腰刀寒光一闪,照着两人面门劈去。
说时迟那时快,驸马闪电般地拔出佩剑,气势如虹,一剑挑开几把大刀,飞身踢开两人,带着屠睢跃上旁边的大树。
屠睢依偎着父亲,放眼望去,前来袭击他们的,约有近百人,个个武艺刚劲有力,绝不像是一般的山贼。他们彻底封锁了前面的道路,似乎并不打算让他们离开。
“父亲,什么人要杀我们?”
屠睢不由得有些惊骇。
驸马只说了一个字:“嘘!”
刹那间,屠睢明白了,今天他们刚进宫看望皇姥爷,就有人来杀他们,这个人一定是跟宫里有联系。
太子舅舅那张满是眼白的脸,又出现在他眼前。
他不知道太子舅舅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看这架势,舅舅没想让他们活过今晚。
就在他担忧焦急之时,一阵争促的马蹄声疾驰而来,几个士兵杀开一条血路,牵来两匹马。
此时形势危急,不容他们多言,但驸马立刻会意,带着屠睢,从树上一跃上马,几人快马加鞭,仍旧往王宫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