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毡帽用手中筷子敲了两下桌面,望着质疑他的人语气坚定的继续分析道。
“诈就诈在,这阿狄可是个弑父杀兄的狠角色。怎么可能为了美色把好不容易夺来的东西让给他人?
再说了,如今他能用六座城池求娶公主,若往后厌弃了公主,说不得他会出尔反尔攻打我朝。到时候,难道拿我朝十二城去赔给他吗?”
此话一出,顿时把店内众人都吓了一跳。
要死了,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和这么大胆的人碰上了。
要是再碰到巡逻的官兵或是心怀不正想告状之人,那岂不是完蛋了。
回过神来的食客对着毛毡帽竖起根食指来,提醒他切莫要惹事。
“嘘!你这话说的太过了些,快快小点声,别叫巡逻的官兵听见了。”
“你怕什么,咱们在屋里说说而已,又不去大街上说。”
那毛毡帽看了看酒楼外头,却是不以为然的继续找别人宣传着此事。
“哥哥,你觉得这人说的有道理吗?”
听完楼下这些人的话语,林月寒抱着长剑皱着眉头问道。
“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姜念当然觉得那毛毡帽说的极有道理,毕竟是他交代毛毡帽这么说的。
这是他昨夜定好的手段之一,利用百姓舆论,让天隐那些官员再好好考虑考虑此事。
虽说此事不宜外传,但这街头巷尾的闲话总是传的很快,只小半日的功夫,这些话便传遍了整个天隐都城。
也不知还有无其他人在后头推波助澜。
左右回了驿站也无事,姜念就在酒楼里歇下了,正好看看周边的生意如何。
接近晌午之时,楼下大厅里又响起早上那道熟悉的声音来。
“嘿,听说了吗?咱们那位公主死活不肯嫁给天阙可汗,昨夜触柱自尽结果又没死成。陛下盛怒之下,说就算公主死了也要把她的尸身送去天阙。”
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位毛毡帽男人,只是身周的食客换了一批。听他这么一说如同早上一般,纷纷围拢过来仔细的听着。
“啧啧啧,公主命悬一线,咱们这位陛下竟还说出这种话来,他可真是绝情啊!”
“可不是嘛,还说公主不顾大局自私自利。可也难怪公主不肯,才十三岁就要远嫁草原,终生都难以和父母兄弟再见一面。我若是公主,我也要触柱自尽了。”
“我呸,你还想那美事呢?给你做了公主,那天阙可汗可就不敢瞧上你了。”
“你莫说这话,瞧我这身条到了天阙,说不得还真是美男子一个,还能多换几座城回来呢。”
闻言,坐的远些的一位食客面露嘲讽之意,开口反唇讥讽道。
“也好,也好。咱们天隐终究是没有血性男儿,竟要靠联姻来换取城池。既然如此,把那些当兵的、当官的、身条好的都送去天阙草原就是,免得两国往后交战,永保和平才是。”
“这主意极好,我瞧你身条确实不错。不如这回就换你去替公主前往天阙联姻,省得公主再撞一次柱子,也省得叫那些官兵白白送了性命。”
几位食客相互打趣胡扯着,二楼雅间里的姜念听得是清清楚楚。
他们虽是胡说,但话语间都透露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他们也不想拿东阳公主去换那六座城池。
靠公主联姻来扩张国土,虽说不费吹灰之力,可也多了不少耻辱之意。
他们这些男人,倒还不如一个小女孩用处大。
总之,百姓们可比老皇帝明白事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