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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稚回到楼下,依旧心火难消。
在工位上坐了会儿,越想越愤怒,拿上手机,又钻进电梯。
她来到高级合伙人办公室外。
刘天海的助理起身问道:“宁稚,找刘par吗?”
“嗯,刘par在吗?”
“我帮你问问。”
助理拿起电话打了通内线进去,很快就跟宁稚说可以进去。
宁稚深呼吸一记,走进刘天海的办公室。
刘天海和手下律师林森坐在沙上泡茶,笑着跟她打招呼:“小宁,过来坐。”
宁稚入座:“刘par早上好,抱歉打扰您了。”
刘天海笑着打量她:“找我有什么事儿呢?”
“还是正和所创始合伙人赵学峰的离婚案。”
刘天海笑问:“你想知道些什么?”
宁稚鼓足勇气:“我想知道,为什么赵学峰身为一间综合大所的创始合伙人,可以让法官相信他没有婚内财产,继而判他前妻净身出户?”
刘天海笑了下:“很简单,当时他名下所有账户都没钱,名下也没任何车房、股票、基金、债券等有价证券,当然可以主张自己没有婚内财产,分不了前妻任何东西。”
“可他是正和所的创始合伙人,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财产啊?”
刘天海看着她握在手中的手机:“你把手机交给林森,我就告诉你。”
宁稚赶紧把手机递上去。
林森确认手机没有在录音,对刘天海点了点头。
刘天海说道:“赵学峰离婚那一年,正和所几乎包揽整个北京城的知产案件,大部分标的都很可观。赵学峰身为创始合伙人,一年的收入,至少千万级别。”
宁稚回想几秒,说:“赵学峰离婚时,正和所成立第十年,他的婚内财产,能有五千万吗?”
刘天海笑着点点头,并不明说。
宁稚急道:“可这么多资金,他转移到哪里去了?即便他转移出去,银行账户内也会有痕迹的不是吗?可以看到他把钱转到哪里去。”
刘天海说:“资金没经过他的账户。比方说,以现金形式分红,因此未在银行流水上留下任何痕迹。”
宁稚咬牙:“所以他在转移婚内共同财产这件事上,至少操作了十年,才会有点资金流水的痕迹都没有。”
也就是说,赵学峰到北京的第二年,就打算跟林淑婉离婚,并且开始做准备。
宁稚问刘天海:“刘par,赵学峰这种情况,如果原配要起诉他当年转移婚内共同财产,是不是只能拿到正和所的财报和分红明细了?”
“是。”
宁稚知道这几乎办不到,也不问刘天海了。
起身要走,想起了什么,又问:“刘par,我最后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
“作为赵学峰的离婚律师,萧让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吗?”
刘天海笑:“萧让自己也是律师,赵学峰名下不见任何资金痕迹,他必然知道赵学峰转移了婚内收入。你一个实习生都能掘,萧让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了。”
“但知不知道,都不会妨碍判决结果。赵学峰当年放着正和所一大帮资深律师不找,特地跑来金诚找刚执业不久的萧让,还不是因为萧让是萧家的孙子?萧让的名字,在这个圈子,可是横行霸道的存在。”
宁稚紧紧咬住唇瓣:“谢谢刘par。那我先去工作了。”
刘天海笑道:“去吧。”
人走后,林森走去反锁上门。
“萧让这个实习律师,为什么那么关心赵学峰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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