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这些年的行动,只要跟联合军政有联系,就极有可能暴露在万重山的眼皮底下?”
连古回来的路上已经琢磨了一通,所幸那些有联合军政参与的行动并不多,“不排除这种可能,但那也只让他知道了我的动向,不足为惧。”
红官有些担心连古的处境,“联合军政的人也不能全信,你把证据都交给他们了?”
人永远不知道自己背靠的是个什么东西。
道貌岸然的也可能不是善茬。
连古看向窗外,透过枝叶间隙洒下的光在清风中跳跃,像璀璨的钻石。
“交给他们也是试探,证据我有备份了。”
某种意义上也是一场豪赌。
金厉龙说过,赌博的长期结果往往是“久赌必输、赢少输多”
,这并非源于庄家的欺诈行为,也不是单纯因为个人运气的起伏,而是深深植根于赌博游戏固有的规则之中,这些规则背后,隐藏着不可撼动的数学定律,决定了长期参与赌博的人几乎无法逃脱亏损的命运。
万重山看似商人,本质上也是一个赌徒,一个以庄家身份入局的赌徒,他的胜率会高于其他玩家,但这种优势并非绝对且不可打破。
没有人能赢到最后,哪怕是昨天连古有赢下全场的趋势,但也差了点。
而既然这老是个傀儡,那么对连古而言,真正有威胁的人算是万重山,接下来只要把精力放在万家上,就好应付多了。
红官:“那他们知道你现了老真假的事了么?”
连古:“这事不能让他们知道。”
他对联合军政也有一定的考量,不排除跟他接头的人就有万重山的内线,所以他得瞒着些真假,假的老也要当成真的来抓,这样的动作才大。
揭露万重山罪行要放在最后一步,他得步步为营,稳着点。
红官:“这事就全权交给联合军政么?”
连古:“不能。联合军政内部有鬼,抓鬼都得费一段时间,且不说最后胜出的到底是人还是鬼,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说到底,最牢靠的人是自己,靠谁都有可能会被摆一道。
红官也看向了树影斑驳的窗外,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缓而沉重,仿佛承载了太多未说出口的话语。
在当今社会,“金钱至上”
的风气盛行,经济大繁荣与道德沦丧并存。
“人性得要时刻接受监督,才能经得起考验。”
红官微微摇头,内心深处正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辩论,一边是对人性的宽容与理解,另一边则是对罪恶的严厉谴责。
“一念善一念恶,人性的考验不仅仅在于外在的监督,更在于内心的自律和道德自觉。”
聚光灯下都有可能作恶,何况是不见天光处。
连古还是拿起了桌上的那块桃花糕,眼里盛满了光,有些锐利,但不太亮。
“就像那几个专家。当今的科研学术圈乱象频出,科研工作者对‘经济效益’的重视程度,已经大幅过了他们对‘学术’的热情,可笑的是,在面对人性考验时,这两者都可能被置于次要地位。”